終於明白一個事實,她開房開到自家酒店了。
她對華域旗下的酒店品牌並不清楚,華盛她知道,但是眼下這一家酒店她是真的沒往那方面想,現在好了,酒店員工以為林晉慎視察,全都跑來了。
全都知道他們今天在這開房,大中午的,青天白日的。
所以他當時才問她確定要在這裡嗎?
“……”
陸宜想捂住臉,又想可能要先從地上撿,因為全都丟完了。
林晉慎也不知道自己老婆不熟悉到這種程度,他感受到握住的手變得冰涼,回頭,陸宜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低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後悔了,她現在就想走!
電梯“叮”一聲,電梯門開啟。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去,陸宜如芒在背,不用想就知道身後有數道好奇的目光,等電梯門合上,那種感覺減輕,她又能呼吸了。
“我不知道這也是華域旗下的酒店。”陸宜聲音好低,已經快要自閉。
林晉慎還握著她的手,說:“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陸宜被剛才陣仗嚇到,什麼生孩子想法全都沒了,已經在想怎麼度過這漫長的一生,她仰頭:“要不然你假裝視察吧。”
“專程開一間房?”
“主打一個出其不意,你說呢?”陸宜腦子在高速旋轉,企圖為這次的烏龍找一個合理理由。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樓層,他走出去,連帶著陸宜一塊。
刷卡,房門開啟。
“不好。”林晉慎握著她的手,下一秒,房間的門關上,她背抵上門,他貼過來,摁住她的手,從善如流地吻下來:“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浪費任何一分鐘。”
“……”
不給任何反應時間,溫熱的呼吸像是爆發的火山岩漿,灼燒著她。
剝筍般,剝去層層外殼,露出內裡嬌嫩的芯,吃筍的方法也很講究,需要小心,輕易就能留下痕跡。
要溫柔,但也不能那麼溫柔。
呲啦一聲,火苗突然躥起,映照在兩個人的臉上,他們那麼近,近到能望見映照在彼此瞳孔裡的影子。
陸宜在節節敗退,唇上的口紅被吃得斑駁,又出現在其他地方,後背抵著冰冷的金屬門,身前是一團火在烤,她已經不知是冷還是熱,或者兩者都有。
煎熬近十幾分鍾。
他們步子全亂朝著最終地走去,像是鳥群飛望溼地,只是誰都沒有分開,連看路都分出精力,吝嗇到偶然用餘光,因此踉踉蹌蹌的,混亂到隨時都能跌倒。
也是在這種慌亂裡,林晉慎摁到關窗簾的按鈕,內外兩層的窗簾緩緩合上,完全遮擋住日光。
室內一團黑,是渾濁的,是難以分辨的。
他們早已經明亮的光線,突如其來的暗讓他們短暫失明,只憑藉著觸覺與嗅覺感受對方的存在,他們貼著唇,鼻尖相抵,連呼吸空氣都一併分享。
乾柴烈火,遇火即燃。
等適應黑暗,兩人目光都閃著熠亮的光,像是互相依偎的兩隻小獸。
這只是一時的錯覺。
林晉慎亮出獠牙,閃著食肉的冷光,溫存是假象,暴虐才是本性。
陸宜被拋擲在床上,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們臉貼著臉,像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共享同一顆心臟。
“等會。”
林晉慎啞聲道,本能想去抽屜裡找東西,以往他都很認真,結束後也會檢查有沒有破損的情況,突然想起他們已經不需要。
這是第一次。
陸宜鼻腔裡溢位聲音,像是哭音,細聽又不是,只是本能的,她想要做點什麼分擔這種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