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老羅和往常一樣起的很早,一成不變地買了一碗麵條一份早報。
關於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共產黨內部已經有了具體訊息,不僅知道了是什麼人所為,更知道事情前因後果,所以這頭版頭條也並沒有太吸引老羅的目光。
他需要關注的,僅僅是在報紙上有沒有“藏鋒同志”釋出的隱秘訊息,如果計劃有變,便有可能反映出來。
確認之後,沒有任何變故,接下來的時間只需要等待,因為距離九點還早。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老羅的周遭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若非隆冬臘月,恐怕窗外還會有鳥聲。
時間來到八點整,看了看錶,老羅收拾好心情選擇了出發。
街道上已經開始忙碌和喧囂,趕路人們行色匆匆,等車的人們面露焦急,這裡是大上海,這裡是快節奏的大都市,縱然昨天還有當街發生的槍戰,也不會影響到太多人的衣食住行。
當然,“號外號外”的喊聲不絕於耳,畢竟昨天的新聞終歸無比勁爆。
看過報紙之後的人們也各有不同的表情,有的悲傷惋惜,有的憤恨不平,有的失望痛苦,有的嗤之以鼻……
老羅不想去在意,也沒空去在意,他和“藏鋒同志”約定的地點是一處咖啡館外的電話亭。
兩人的聯絡方式是沒有碰面這個環節的,尤其是不可能直接走到咖啡館裡面對面喝著咖啡聊著天,因為老羅的身份在那裡,他並不是一個看上去能經常去咖啡館的主。
而這個安排,也讓老羅猜測,“藏鋒同志”一定是一個看上去每天在咖啡館吃早餐而不顯得突兀的存在。
九點,是真正傳遞情報的時間,而在九點前,老羅需要做的,就是跑到咖啡館外一個小高樓裡,將約定好的暗號給擺出來,做給“藏鋒同志”看到。
這個暗號也是時常變化的,有時是一盆植物的擺放,有時是一面彩旗的顏色,有時還可能是幾處窗戶的開合情況。
有了訊號,“藏鋒同志”便知道老羅順利抵達了附近,而他將會在九點前去約定好的電話亭假裝打電話,同時留下情報。
老羅要做的,就是在九點後儘快進入同一個電話亭,從隱秘處將情報收回。
這樣的傳遞方式進行了多年,雖然流程相似卻又內容不一,這次是咖啡館外,下次可能就是小餐館旁,這次是電話亭裡,下次可能就是公共郵箱中。
而每次安排這些的,都是“藏鋒同志”自己,他充分考慮過兩人的身份不同,同時也從未疏漏過對地形的觀察。
走在路上的老羅並沒有很趕時間的樣子,這裡瞄瞄那裡看看,因為他們這樣的人,需要始終高度保持警惕性,而如此這般的狀態對於察覺那存於可能中的跟蹤尾隨是有幫助的。
這一次,老羅自然也沒有半分馬虎,原本直接走到目的地不過二十分鐘路程,在他的七拐八彎之下,半小時過去了也還沒有真正讓目的地近在咫尺。
同時,老羅也不忘用自己力工的身份作為掩護,他不斷拐入某條巷子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推車在卸貨之類的事情,都會上前問一問,以顯示出自己很期待一份臨時工作一般。
事實上,這樣的行進方式,已經持續了多年,老羅也未曾遇到過任何一次的意外,但是,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共產黨員,他要做到的是萬無一失!
因為他需要保護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深埋敵人身側的“藏鋒同志”。
在老羅的心裡,他最不允許的事情就是因為自己的一點點疏忽而讓“藏鋒同志”陷入危險之中。
殊不知,危險其實正在靠近。
對於董槐林的描述,影佐大感興致,直接做出了批示,讓特高課和七十六號所有人一起聽憑董槐林的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