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藤田三郎拎著自己的手提箱走出了酒店大門。
迫於壓力,董槐林不得不提前讓藤田三郎動手,這也讓這個劊子手足夠不滿了,若非想要進行人體實驗,他是不會過來的。
而這工作前唯一可以放縱的一夜,董槐林竟然也想要限制藤田三郎的自由,這就有點越俎代庖了,畢竟董槐林只是影佐的一條狗而已,“它”的主人似乎也沒有這個權力。
當然,影佐也不願意多冒風險,這一次他邀請藤田三郎已經是很無奈的選項,因為上海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
而藤田三郎的“癖好”,影佐也是十分清楚的,作為一名軍人,他自己也十分不屑,卻無可奈何。
尤其是藤田三郎最變態的地方在於,他曾經直接將剛剛欺侮的一名女性直接解剖了……
誠然,如果藤田三郎在夜總會又弄出人命,影佐也不必太過於在意,畢竟死的也只會是中國人而已。
可是,一旦死者有任何地方和藤田三郎的癖好掛鉤,暗地裡的那些人恐怕就會忍不住蠢蠢欲動了,屆時自己未必不會百密一疏。
影佐雖然喜歡“垂釣”和“博弈”,可他並不會拿藤田三郎這樣的存在當魚餌,不然就是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了。
可惜,影佐也無法輕易拒絕藤田三郎的提議,畢竟誰求誰還是得分清。
不得已,董槐林只能加大了防範力度,可他又不得不控制好這個力度的上限,不然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傍晚時分,剛剛用完晚餐的陳敬文看了看酒店外多配備的兩輛車,便消失在人海里。
不久後,“永珍乾坤”夜總會的“苗姐”手裡握著一封匿名信,她不僅不知所措而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可她並沒時間調整心情,很快便召集了幾個跟著她多年的舞女到她的辦公室談事情。
當然,苗姐的不對勁溢於言表,其他人都看在眼裡。
“姑娘們,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苗姐的面色凝重讓所有人都有些忍不住共情,而這封信裡有兩張紙的內容,苗姐展示了其中一張。
這張紙上是一些剪報,首當其衝的是一幅血肉模糊的女屍,文字裡把藤田三郎那罄竹難書的惡行悉數報道。
這樣的剪報讓一眾舞女立刻出現了生理不適,噁心嘔吐都是輕的。
“苗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稍微膽大的女孩鼓足勇氣提出問題,而苗姐只是告訴她們,這篇報道里的那個兇手,很可能馬上就要到了。
舞女們的表情出奇一致,那份驚恐寫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我也無法斷定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確有其事,可我不能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
但是,我們似乎也完全沒法拒絕,因為我們惹不起……”
苗姐並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她也有自己的原則,至少她不願意看到手下的姑娘們遭受這麼恐怖的命運。
可她也只是一個夜總會的小管事而已,她憑什麼和日本人唱反調?
苗姐費勁地調整了呼吸,“你們……誰願意接待這名客人?”
苗姐的目光似乎會刺痛舞女們的靈魂一般,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無一例外地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誰都不可能願意冒這個險,可是,我們這樣的女人,在這個亂世裡討生活,又能有多少自願和如意呢?”
苗姐也清楚她現在有些強人所難,可她更清楚這些話如果此時不說清楚,這些舞女們如果沒有一個心理準備,恐怕直接去面對那個變態的時候反倒更容易將其惹怒,後果絕不是所有人樂見的。
“我也不能給你們任何保證,不過我希望有人能站出來,使出渾身解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