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把這兩件事結合起來,我就有了大膽的猜測,這個人一定對上海各處都十分熟悉,應該是有遍佈各地的耳目,自然也不會不在意碼頭那些倉庫。
同時,這人很顯然不是為了自己,不然,就算那些棉花都能運出來,那些成衣店的老闆們,真的敢收麼?他們又拿什麼去收呢?
最後,是誰能明白箇中關鍵,清楚那個皇協軍保安團團長最害怕的,並不是棉花沒了,而是棉花沒了之後,該如何去面對他的那些‘合夥人’?
把這些前前後後一串聯起來,一個人的身影似乎就這麼浮出水面,雖然依舊朦朧,可我就有有這種感覺,搞不好真的八九不離十了!”
“您是說,古月?!”
聽了自己義父那一次難得的長篇大論之後,陳沁心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直覺,因為她看到古月的時間的確不少,畢竟那傢伙是自己的學生,在學校裡低頭不見抬頭見。
正式有過交集之後,陳沁心也的確發現這個傢伙和自己想象中的“紈絝子弟”十分不同,不僅僅是義父羅列的那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就是很單純地在學校裡與人交往,古月不說是最懂禮貌的那個,也肯定是最懂禮貌的那些人之一。
最與眾不同的,當屬學校裡的特色課程“日本史”,會對那位老教授恭恭敬敬的,整個學校裡除了教職工以外,估計只有古月一人了。
陳沁心也在好奇,這傢伙難道是真的打算從內而外當一條好狗?學清楚了日本人的歷史,方便他去溜鬚拍馬?
或許就是這樣,真的是古月和日本人見面的場景,陳沁心也沒機會旁觀。
可是,或許是好奇心作祟,陳沁心特地找到那個老教授旁敲側擊過,藉口自然是那門課的情況如何,這也算某種程度的“以權謀私”吧?
老教授自然無比感慨,他自己是個什麼成份並不重要,可他單純為了教書育人而言,沒有任何人會在意一門課程,這件事本身可並不值得炫耀。
偏偏,古月就是那唯一一個會在意這門課的人,不僅僅是上課聽講,這人還會在課後提問,這可讓老教授“受寵若驚”了。
陳沁心真的很好奇,古月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咱們的老祖宗不是說過麼?讀史明智以古鑑今。
這個道理應該是全世界通用的吧?
既然咱們的歷史可以照見咱們的今天,那麼日本人的歷史呢?”
陳沁心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全學校最像漢奸的“日本史老教授”,竟然有著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真知灼見”,而古月似乎恰恰就是看到了這一點?
想看一看日本人到底為何能有今天,這又是怎樣的目的?
陳沁心越發好奇,不過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很顯然,這不可能單單只是為了“溜鬚拍馬”,畢竟,就算真的為了“投其所好”而做了如此深入的研究,這件事本身也已經脫離了一般“溜鬚拍馬”的範疇了。
或許,真的和義父猜想那樣,古月暗地裡做了一些“很不給日本人面子”的事情?
又或者,他並沒有真的不給日本人面子,但是,他的確沒給那些漢奸走狗面子?比如那“添置棉衣”事件?
帶著一個個疑惑,對於古月的觀察,陳沁心始終持續著,不知不覺間這件事成了她在學校的日常。
直到那一晚,因為從未駕馭過的衣服和妝容而從頭到腳都不自在陳沁心,在“永珍乾坤”夜總會里發現了古月的身影。
她當時想也沒想,就不自覺地靠近了,因為總算碰到一個“眼熟”的人,總歸可以說上話。
至於師生之間在應不應該在那樣的場合下見面,陳沁心已經顧不上太多了,因為周遭人群的眼光,實在是讓她渾身上下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