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馬岱正欲統率著五個師總計達十一萬之眾的雄軍悍旅揮師南下,直取漢中這片戰略要地之時。
時光悄然流轉,此刻已然來到了公元 1864 年 8 月 19 日。遙想那遙遠的金陵府內,曾經威名赫赫的李秀成卻身陷囹圄,於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被秘密封殺。據傳,李秀成在臨終之前,竟對那曾國藩未有絲毫怨懟之意。更令人驚詫不已的是,他竟還道出如此話語:“中堂大人啊,您的仁德寬厚,在下沒齒難忘。此生已是誤入歧途,但倘若真有來世,定當銜環結草以圖報答!”
然而,這所謂的來生之事又豈是凡人所能斷言?世間之人,多有連今生都活得渾渾噩噩、不明所以者。
當那鋒利無比的屠刀如閃電般疾速切入李秀成脖頸之際,剎那之間,老曾心中忽地湧起一種異樣之感:回想自己這一生,莫非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錯誤?
這一天下起了雨,雨勢之大,簡直猶如上蒼驟然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一般,滔滔銀河之水仿若決堤洪流,洶湧澎湃地傾瀉而下。而恰恰便是在這場罕見的瓢潑大雨肆虐之際,曾國藩遭遇了其生平所面臨的最為艱難棘手的重大難題——此時此刻的自己,到底該不該毅然決然地揭竿而起、舉兵造反呢?
“反呢?還是不反……”曾大帥獨自一人站在書房之中,眉頭緊鎖,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他的目光時而落在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之上,時而又透過窗戶望向遠方那片陰沉的天空。
與此同時,遠在西北的馬總門主亦是如此。只見他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踱著步,腳下的地板彷彿被他踩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他低頭望著自己的雙腳,嘴裡同樣唸唸有詞:“太平軍覆滅了,下一個恐怕就輪到我了……到底要不要繼續向清廷投誠呢?”
這兩位手握重權之人,此刻竟陷入了同樣的糾結與猶豫之中。曾國潘深知,若要造反,雖有可能成就一番霸業,但其中風險巨大;而若選擇按兵不動,則可能錯失良機,永遠受制於朝廷。馬總門主亦面臨著相似的困境,一方面擔心拒絕投誠會引來朝廷的圍剿,另一方面卻又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多年經營的勢力。
“唉,算了吧!還是先看看情況如何再說。”最終,經過長時間的內心掙扎,兩人幾乎同時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們都明白,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貿然行動絕非明智之舉。於是,曾國藩重新坐回到書桌前,開始埋頭處理那些繁瑣的公務;而馬總門主則停下腳步,緩緩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那片廣袤無垠的大地,心中暗自思忖著未來的出路。
紫荊城。
當曾國全把收復金陵的訊息第一時間奏報紫禁城時,整個京城轟動了。慈禧眉開眼笑,奕欣卻板著臉,毫無歡喜之情。慈禧認為他不合群,此時最應該普天同樂。奕欣卻不無憂慮地指出,曾氏兄弟又上了一層樓,只怕咱這樓不夠他們上的了。
慈禧悚然,翻臉像翻書一樣,發出聖旨給曾國荃,不是表揚,而是嚴厲斥責:“你在奏報中說攻破外城後就跑回雨花臺老營休息,你身為主帥,卻不和將士們共進退,成何體統?!幸好祖宗保佑,你的部隊僥倖成功,否則,必拿你是問!”
他媽媽的!曾國全暴跳如雷,心如亂麻,老子拿下金陵,這是震鑠古今的巨功,你不嘉獎就算了,竟然還斥責我,這他媽的還有天理嗎?!
他一面說,一面竟拔出寶劍,無人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大家都一擁而上,把他按住,跟他商量著說,要冷靜,等曾大帥來了再說。
在紫禁城的深處,慈禧的房間裡,氣氛緊張而沉重。慈禧坐在龍椅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眼神裡透露出深深的不滿和憂慮。她看著奕欣,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認同,但奕欣卻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你說,曾氏兄弟又上了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