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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周知縣望向伏危:“不會是玉縣的醫館,至於是何人指使,你便自己琢磨吧。”
周知縣也不戳破。
伏危告退,從書房中出來的時候,又被錢幕僚攔下說了一會話,等離開縣衙回到家中的時候,已是亥時。
兩個小的熬不住早早睡了,羅氏一直在等著小兒子回來。
聽到外頭的聲響,看了眼孫女後,就從屋中出去了。
在屋外說了一會話後,才回去休息。
大嫂把鍋裡溫著的吃食端上了桌後,再回廚房把藥倒入碗中端進了屋中,給丈夫送去。
熬藥的時候,說是風寒的藥。
起初溫杏是信的,但到底在醫館幫忙那麼久了,多少能看得出來風寒有什麼症狀,丈夫卻是連一聲咳嗽都沒有,聲音也沒有半點變化。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哪怕沒有任何的言語,只細微的肢體動作或是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可能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伏震見妻子在外頭忙活,就想先把藥給上了,免得叫她發現了身上的傷。
正脫著外衫,房門忽然從外被開啟,又忙把衣衫穿上。
溫杏瞧到丈夫穿衣的動作,便知道他在遮掩什麼,裝作無事地端著湯藥走到他身旁,溫聲道:“舟車勞頓的,趁熱把藥喝了,早些休息。”
伏震把熱乎的湯藥接過,放到嘴邊直接一口飲下。
湯藥雖燙,但對於伏震來說,還是可以忍受得了的。
喝了藥,把空碗遞給了妻子,看著她轉身把碗放到桌面上,也沒問他的風寒如何了,心裡頭已經明白了她看穿了自己。
溫杏才把碗放下,便被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一息被抱入了硬邦邦的胸膛中。
伏震的嗓音本就偏沉:“我無事了。”
溫杏點了點頭,轉回身伸臂抱住丈夫的腰身,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到底。
小廚房中,伏危夫妻二人圍著小桌而坐。
虞瀅從大嫂那處聽說了永熹堂遇上被訛的事情,雖然已經平安度過,但心裡頭還是覺得膈應。
伏危回來的時候,見到她面上除了疲憊感之外,還有些不大好,再看其他人的臉色,應是已經知道了永熹堂的事情。
提起這事,伏危無奈道:“若是沒有猜錯,應是武陵郡那邊動手了。”
虞瀅從大嫂那裡聽說了知縣審案的過程,略一琢磨後,也懷疑到了武陵郡那頭去了。
伏危伸手覆在虞瀅的手上,抬起黑眸望向虞瀅,嗓音徐緩沉重:“往後或許還有更多的磨難在等著我們。”
虞瀅聲音溫柔卻堅定:“若有萬水千山做阻,那遇山就開路,遇水便造舟。”
伏危望著一如既往堅韌虞瀅,唇角緩緩上揚,眼中也浮現出了笑意。
一百三十
莫朗與伏危分道而行後回到了牧雲山, 急急尋到父親,說了伏危去尋他的事情。
——關於沈太守被刺殺的猜測,還有伏危的要求。
伏危的要求且先不說, 但聽到沈太守被刺殺的猜測時,莫叔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正好寨主來了,我現在就去與寨主商議這事。”
莫朗喊住了父親:“爹,伏危是個人才,何不招為咱們牧雲寨所用?”
莫叔停下步子,想起那個氣質卓然的青年,哪怕是坐在素輿上, 腰骨一直都是挺直的。
論模樣, 伏震比較像他父親, 可論性子和行事, 伏危則與他父親比較相像。
一樣的沉穩,一樣的運籌帷幄。
“對了, 伏危的腿腳已經恢復正常了。”莫朗忽然補充道。
莫叔驚喜的看向兒子:“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