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來。
他原先以為這朝廷還能撐上個十年八年,到底還是高看了。
後年北邊冰雪消融之時,她所言的時間,或許真正爆發的時候。
未爆發之時,也會有各種小動亂來為大動亂做鋪墊,那麼接下來很快就會不安生了。
虞瀅說:“我不太清楚這件事的始末,我只能與你說,動亂勢不可擋,只能順,不可逆。”
群雄揭竿而起,絕不是伏危一人就能逆轉的。
伏危陷入沉思。
虞瀅又說:“我不會多說,因為我多言的也不一定是對的,但一定會影響到你所判斷的,所衡量的,所以你莫要多問了,便是問了,我也不會再多言。”
伏危能成為新朝權臣,靠的不是什麼未卜先知,靠的是他自己的膽識與謀略。
她若言多或會讓他有了錯誤的判斷,也得不償失。
虞瀅所言,聽進了伏危心底。
他斂眸久久未言,心底有些亂。
許久後,他才抬起頭,面色嚴峻地看向她:“今日你就當沒與我說過這話,我們往後也不要再提。”
這事,不是他們現在這個處境所能承擔得了的,多言必會招禍。
虞瀅輕應:“我知道的。”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
二人警惕地相視了一眼,伏危朝著她搖了搖頭。
虞瀅明白,輕點了點頭。
她從床尾下床,去開了門。
沐浴回來的伏寧乾乾淨淨地站在門外,身後還站著大兄大嫂。
門開了,伏寧從屋中走近,站到了小嬸嬸的身旁。
虞瀅好奇地問:“大兄大嫂怎也過來了?”
伏震把方才所得的一百多文錢拿了出來,遞給她:“我與杏孃的贖銀有近七千多錢,不知何時能還完,但現在既然有了銀子,自是先要還的。”
溫杏也跟著點了點頭。
虞瀅沉吟了一下,隨而道:“大兄大嫂只需每回還我一半就好,留著一半傍身,再者……”她低頭看了眼身旁的伏寧,說道:“大兄大嫂還有安安寧寧要養。”
虞瀅這一提起,只顧著把銀錢還來的夫妻二人才反應了過來。
這衣裳都是弟婦出銀子買布弄的。而他們身無分文,除了採藥的活,好似也沒有正經的活計。
要是真的全還了,豈不是還要繼續讓弟婦來養活?
夫妻二人恍然初醒,伏震隨即數了二十八文出來,再把剩下的一百文遞給弟婦。
虞瀅見他們雖然沒有留一半,但還是留了一些傍身用的,也就接了,笑道:“那我便記著賬了。”
伏震點了頭。
正要離去的時候,虞瀅喊了大嫂:“大嫂你且等一會,我把面膏做好了,我一會給你敷臉上,可以治曬傷的。”
說著,虞瀅轉身提了油燈。
伏震正要先回屋,屋中傳出二弟的聲音:“大兄若是不急著回去,與我說幾句話。”
伏震腳步一頓。
剛剛與伏危說了時局的事情的虞瀅,聽到伏危留伏震,眼中浮現了幾分疑色。
伏危想與大兄說什麼?
虞瀅也沒有過問,因兄弟倆要說話,也就放下了油燈,讓大嫂去隔壁屋把油燈提出來。
妯娌二人帶著小伏寧出了屋子,只留兄弟二人在屋中。
屋中,伏危面色淡淡地望向才相認不到半個月的大兄,忽然問:“大兄可想學武?”
聽到這話,伏震一愣:“為何這麼問?”
伏危說道:“去接你們回來前,家中闖入了兩個衙差,這事大兄可聽說了?”
伏震回來這些天,雖然沒怎麼與同村的人往來,但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