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八月了,也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草藥也不是一整日都能採,也不是日日都能去採的。
而且雖然遍山的草藥,但也不能太深入山中,只能在不怎麼危險的區域尋找能治風寒溫病的草藥。
按照現在大概的量來算,就算他們一日採得十一二斤,曬乾後只有八九斤的情況之下,需得兩個月才能夠五百斤,除卻雨天等其他時間,也不知到了交貨的時間,還能不能儲存夠五百斤的草藥。
再者虞瀅也不打算全部寄託那麼一單買賣。
算了時間後,虞瀅發現不僅缺人,還缺存放藥材的地方。
琢磨後,虞瀅便與伏危,大兄大嫂,還有何叔何嬸商量,看能不能在尋來兩三個人幫忙。
伏震把桌凳搬到了院子外,復而又把二弟給背到了院中。
人到齊了,虞瀅才把現在的情況給說了。
自上一回採草藥分得了一百多文錢後,何叔何嬸就動了讓大兒回家來,與他們一同給餘娘子幫忙的心思。
兒子在那士族底下做活,被苛刻也是常有的事,有時回來,還能看到背後的鞭痕。
拿幾文錢一天,受苦受累不說,還得捱打,若不是為了討生活,他們也不願意看到大兒這樣。
所以現在虞瀅一提起這事,何嬸便也提了。
“六娘,你瞧我家的大郎如何?”
虞瀅只在搭茅草屋的時候見過一回何家大郎,記得是個幹活利索的人。
她應道:“自是可以,只是何家大兄現在不是有活計嗎?”
何嬸嘆氣道:“那士族大戶多為苛刻,雖說給他們做活在村子裡有幾分面子,可其實就是被當成牲口使喚的……”
虞瀅默了默,而後道:“若是何家大兄能幫忙,自是最好,但我也希望何家大兄能在考慮清楚得失後再做決定。”
沉默不語許久的何叔開了口,說道:“明日早上採了草藥後,下午我便去尋他商量一下。”
這時,伏震問何叔:“宋三郎是不是也與何大郎在同一處做活?”
何叔點頭:“是的,在一塊。”
伏震沉思了一會,說:“那我也與何叔一塊去看望一下宋三郎。”
虞瀅記得伏安說過,他爹與那宋三郎交情很深,他爹不在的時候,宋三郎有空閒也會來伏家幫襯一二,更會送一些糧食過來。
能這般關照孤兒寡母,那宋三郎想是也是個極好的人。
再說回找人的事上,現在暫時也只有何大郎這麼個人選,畢竟也不是誰都能信得過,且也能配合虞瀅的,還得慢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