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了許久,等虞瀅把滑下的袖子再捋上了些,準備轉身出屋子的時候,才繼而開了口。
“你知道我的事情?”
正轉身的虞瀅,轉回頭看向他,心裡頭納悶他現在才來問,是不是遲了些?
但還是點了頭,應:“知道些。”
伏危斂眸:“既然知道,那就該知道與我交換了二十年身份的那個人不想我好過,我過得艱苦狼狽才是他所希望的,他如今有權有勢,要再次毀我,毀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輕而易舉。”
“然後呢?”虞瀅問。
伏危抬眸,望著她,緩緩啟口:“他要毀你,也輕而易舉,你現在所努力的一切,也將會成為泡影。”
虞瀅怎會不知道這事,可她也知道,屬於那武陵郡太守時代,也很快會過去。
而且,等戰亂的時候,她一個女子恐難自保。
但伏危就是斷了腿都有能力自保,跟在他身邊總該是沒錯的。
這些,自是不能說出來的。
虞瀅便換了種說法:“我能去哪?四海為家,還是回餘家?”
她頓了頓,又道:“回餘家,難道那人就會放過我?”
伏危不語。
虞瀅又問:“回了餘家,你覺得我在餘家能過得下去嗎?”
餘家人是最瞭解餘六孃的人,她不可能扮演得天衣無縫,再者,長期扮演另外一個人,她怕久而久之,連自己到底是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