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阿沛這樣分秒死纏的老式調情,裴鈴鐺從沒見過。
學校裡追過她的,都是愛耍酷的那派男生。
扔下幾個裴鈴鐺見慣了的高檔禮物,同時要求私下見面。總是高高在上的,給不了裴鈴鐺一點兒掌控感與安全感。
突然間,阿沛用英文,發了句曖昧又溫柔的調情話。裴鈴鐺讀得心顫。
她壓抑著激動,回了幾個月亮,星星,星空之類的表情。大意是,她收到了,現在要睡了。
裴嘉臣看過裴鈴鐺的回覆,把手機還給了阿沛。
阿沛激動得來回讀著裴家兄妹互發的兩條資訊,這時是真的有些心醉。
他火速傳送了些“晚安,請好睡”之類的問安話,裴鈴鐺回了個輕快的笑臉。
阿沛的手機再沒顫過。
裴嘉臣心裡嬉笑。裴鈴鐺哪有這麼早睡?不過是在男人面前,裝模作樣罷了。
“倒也肯裝。”他再添了一度譏諷之意。
阿沛的關愛像一陣風。吹過即過。
不過半個小時沒來資訊,裴鈴鐺已經有些忘了剛剛的愉悅歡欣。
如果今夜裴嘉臣肯陪,就是第八天,他們夜裡有私會的時間。
裴鈴鐺在等。
“養成一個習慣,需要21天”,裴鈴鐺比較信這些行為觀測類的科學理論。
現已過了零點,裴嘉臣卻仍未回家。
“他是與秦小姐在一起嗎?他們都考上了大學,明日不需要去學校。”
一想到這兒,裴鈴鐺起了些頭痛。
她再也拿不出今日下午,夏日炎炎,風和日麗時的積極態度。
“萬一……萬一,秦小姐鼓勵他不要多搭理我,該怎麼辦?”
裴鈴鐺突然慌張起來。
靜來想想,哪有女朋友肯讓男朋友夜夜陪著十五六歲的妹妹,在一張床上躺一個多小時?媽寶、妹控,都是男人的壞標籤。
一旦焦慮症犯了,裴鈴鐺的思維就像是匹脫韁的野馬,一蹬蹄子,立即墜了懸崖。
她去了幾次洗手間,尿完反而更加疲累。洗手時,完全不敢抬頭看洗手間的鏡子。
折騰了一個小時,裴嘉臣仍未回家,裴鈴鐺僵硬得縮回自己的臥室,悲慼地蜷在床上。
長夜漫漫,裴鈴鐺睡不著,頭痛,呼吸淺短。
腦裡臆想著裴嘉臣再度不告而別,拒絕伸手搭救,與她碾斷關係,將她永遠地留在裴家。
頭痛眼乾,連小遊戲也打不順利。
裴鈴鐺撥弄了一會兒手機,身體越發得難受。
實在耐不住,裴鈴鐺關上手機,對著夜間的天花板,幹瞪著眼,空捱著夜裡的時光。
凌晨叄點時,裴嘉臣回了裴宅。
他上樓,擰不開裴鈴鐺的房門,轉而從自己的房間,越過洗手間,進了裴鈴鐺的臥室,倒在她的床上。
一股濃烈的酒氣襲入了裴鈴鐺的口眼鼻。不等她反應過來,裴嘉臣已經侵上了她的床。
“才七天,他已經習慣了睡我的床。醉了後還是過來了。”裴鈴鐺的心在打鼓,大腦卻仍在高速運轉,理性思考。
“哥?”裴鈴鐺輕輕拍了拍裴嘉臣。他正壓在她的半個身子上。
裴嘉臣不回答,看來是醉得可以。
裴鈴鐺突然笑了一下。此時的裴嘉臣,完全屬於她。
裴鈴鐺屏住呼吸,一點點地,泥鰍似的移動著身體。
她慢慢地從裴嘉臣的身下脫離出來,不再受他的壓。
待裴鈴鐺僅剩一條胳膊在裴嘉臣的控制下時,她有些猶豫……並不太想移出全部的身體。
這七天裡,她每夜賴在裴嘉臣的床上。裴嘉臣總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