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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香在裴家娛樂了大半個白日,荒度了本屬於期末複習的時光。
人散了,她也有點兒著急。為著明日即臨的期末考試,和裴鈴鐺一同,抱起了佛腳。
“裴鈴鐺,你快看看這個!”
“老師說過要考嗎?不考你看什麼?裴鈴鐺,你不是已經複習完了吧?”
唐香變得嚴厲又疑神疑鬼,完全不顧及裴家傭人,衝著裴鈴鐺一時哀嘆,一時焦躁。
到了晚飯之際,唐香仍無去意。
中午吃了那樣多,那樣久,晚上食慾很低。兩人略過了晚餐,一直待在書房裡用功學習。
裴父原是計劃找裴鈴鐺聊一聊,再度敲打一番步入青春期的女兒。
只礙於唐香不走,再加上今日有些疏忽了裴嘉工,裴父在日落前,同白珍麗,裴嘉工一起出了門。
裴嘉臣回來得早,先於白珍麗一行。
他擰開書房的門,不落開門把手,另隻手插兜,戲弄道:“你們倆個,是打算考年級第一第二嗎?”
唐香氣笑,回懟道:“我們只拿等級,沒有排名的。哥哥是什麼年代的人啊?早不是中狀元的時候了。”
裴鈴鐺複習得很累。唐香與裴嘉臣你來我往,還是蠻有趣的。她暫且落下了筆,臉上顯著笑意。
“走了!”裴嘉臣為她們關上了門。
“正好!”唐香立即追加道。
門被關上後,唐香和裴鈴鐺互相瞧著對方,爆出一陣朗朗的笑。她們就是要裴嘉臣知道,她們在笑話人。
裴父一行到家後,唐香才發覺,她該回去了。
唐香由裴父陪著,往大門走。兩人邊走邊聊,閒話了幾句。
唐香人不錯。除了對裴鈴鐺偶爾盛氣凌人,在裴家家長面前,她只講裴鈴鐺的好話。
裴父與唐香作別,步回裴宅時,書房已由傭人歸回原樣,不見裴鈴鐺。
一時間,他也懶得叫裴鈴鐺再度下樓,聽一頓說教。
不遠處,隱約聽得見電視聲,裴嘉工那稚童獨有的嬌脆聲,白珍麗的說笑聲,和裴嘉臣偶爾的低音訊回應。
裴父煥然一笑。步入中年的他,家庭溫馨,嬌嫩的新妻與即將成人的繼子相處和諧,別是一樁美談。
裴父拿掌心,撫撫邊側的頭髮,往聲源處而去。裴鈴鐺的事情,被他遠遠地,拋於了腦後。
眼見著裴父進來了,白珍麗道:“我正講著秦小姐的好話呢,阿臣聽得開心。”
裴父一把抱起裴嘉工,與小人面對面,互瞪著眼。他問著咯咯歡笑的小兒:“阿工,是嗎?媽媽說得是嗎?”
裴嘉工點頭,纏糯糯得道:“媽媽最好,媽媽最漂亮。”
裴父哈哈大笑,白珍麗也笑。
她暗暗地覷了一眼裴嘉臣。裴嘉臣面色沉靜,眼裡似是贊同的。
白珍麗安心。
只是在收回視線的那一瞬間,不經意中,她看到裴嘉臣轉了轉腕子。
那塊勞力士深海藍,綻過一絲鎮定的,不露聲色的鋒芒。
白珍麗心一刺,暗暗嘟囔道:“他總戴這隻,在澳門買給他一隻新表,也不見著他戴。”
喜樂過一陣,白珍麗引著話題,再次指向裴嘉臣。
“阿臣說,和秦小姐只是朋友呢。”
說這話時,白珍麗面對著裴父,卻把半隻眼睛,放在裴嘉臣身上。
裴嘉臣戴手錶的那隻手,靜默得垂著,不再引人注目。
“是嗎,阿臣?”裴父疑問道。他也期待著一個回答。
對於秦芷文,裴父有看得上的欣賞之處,也有看不上的顧慮隱憂。
這位秦小姐,闆闆正正,有規有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