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龍馬忘記告訴她。在這個時代最不能做的一件事,便是真實。
「這玩意可是能買下十棟大宅的極品,我這個月所有的賞錢可全砸在這上面了。所以小一你絕對絕對要對得起它啊!!」
「……我記得,你似乎託織松大人把這個月大部分的錢都給了刀匠店?」
「啊哈哈小一你不要這麼較真麼,既然它已經被我命名為這個世界唯一的『銀白風花紗』那麼它就有那個價值!!」
「……這種話,你能說服你自己嗎?」
「能!!」
面對颯墨言斬釘截鐵的一個字回答,山口看著手裡白棉的圍巾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一定要在夏天送嗎?」
「你之前不是說不介意麼。」
颯墨言攤開手錶示無所謂狀,她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對方的肩:「沒人說夏天就不讓人帶圍巾不是?」
——那麼你夏天披著純棉圍巾試試啊,這可是會被圍觀的颯墨言!
山口覺得自己真的快習慣眼前這名在千花內部有著「最不像花之花」稱謂的偽•藝妓的各種詭異行徑了,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不知道哪家人能培育出這樣的一名女子。
與其說是女子,倒不如說是投錯胎的男兒。
握著刀的颯墨言,才真正的颯墨言。
就算是穿著再為華美的衣裳,帶著最精緻的髮簪——那雙隱於細碎流蘇之後的墨色雙眼,才是千花辛夷最獨一無二的地方。
山口一有著一瞬間的晃神,他看著手裡被主人用心摺疊好的圍巾,第一次有些掙扎。
「今天晚上……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長野來買走你的日子。」
颯墨言點頭。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老闆在看見長野送來的金子後眼睛眯連縫都快找不到了,從早上開始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向一顆巨大的搖錢樹。
山口一看著颯墨言平靜的表情,沉默半晌道:「我的任務只到今晚送你進茶屋為止。」
「所以……」
——所以,需要我幫助你逃走嗎?
颯墨言看著山口的瞳孔有些詫異的放大,隨即卻在山口相當嚴肅的表情中捂住下唇,扭過了身撲哧的笑了起來。山口看著她因為剋制不住而聳動的肩膀,嘴角抽了抽。他按著怒火耐心道:
「山田辛夷,我沒開玩笑。」
颯墨言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轉頭看向在陽光下顯得越發清俊的少年,淡淡的勾起唇角,溫柔道:
「啊,我知道。」
我知道你沒開玩笑。我知道,你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做了這個決定。
「……你在笑什麼?」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颯墨言拍了拍山口的肩,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天際邊所懸掛著的紅日:「大概……在笑我自己吧。」
「山口,你說人的這一生,是不是常常需要去賭?」
「賭贏了,那便是金甲披身。輸了,卻是萬劫不復。」
山口看著颯墨言帶著絲奇怪的笑意喃喃自語著,正當他想要開口打斷這詭異的氣氛時,颯墨言的語調錶情陡然一轉。千花最無恥無下限的藝妓,扭著下擺對著山口羞澀笑道:
「一君,能帶我去個地方嗎?你陪著我去,也就不用擔心我會臨時跑路了吧?」
看著對方和當初刺向風間時一般的羞澀笑容,山口的一個「不」字還未來得及滑出唇邊,便被颯墨言哀怨萬分的視線打敗。
「……我知道了。」
山口一覺得,他上輩子也許真的欠了對方什麼。
颯墨言要去的地方是刀匠鋪,她之前在這裡定做了一把刀,說好今天取貨。
這家刀匠鋪不大。山口跟隨颯墨言走進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