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颯墨言彎著嘴角,手指撫上了一邊的武士刀。一年多的時光呼嘯而過,這把刀對於她來說已然顯得有些小,但卻是颯墨言最為熟悉的存在。
「老師,我會替高杉他們救出你,盡我的一切力量。」
……
……
第二天一早,颯墨言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行禮,將龍馬所贈的那把刀往腰間一別,一襲戎裝的出現在了私塾僅餘的那些人前。
吉田松陰已然不在,那些聚集在課室故作平靜讀書的人們在颯墨言眼裡顯得異常諷刺。她輕扯嘴角,走到了以往吉田松陰授課的地方,重重的一拳擊散了吉田所用的已然有些年頭的小木幾。在所有人被嚇了一跳驚詫的抬眼看向她時,颯墨言握緊了腰側的佩刀,沉聲道:
「我要去江戶救老師。」颯墨言一字一頓說道,「你們……可有誰願意與我同去?」
颯墨言覺得自己的日文發音從來沒有這麼標準過,然而回應給她的只有一片的寂靜。颯墨言自嘲的笑了笑,在這個亂世,能保命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奢望他們去給自己的腦袋上懸一把刀呢?
颯墨言笑了笑,踏出吉田松陰的步伐突然輕鬆無比。
「山田辛夷你瘋了嗎!那是幕府所下達的敕文!你難道想要抗旨劫獄嗎!!」
背後似乎傳來同門學習的前輩們的怒斥,颯墨言側首對後方笑了笑,前進的步伐卻沒有一絲停頓。
——人的一生,總有些什麼是必須做。
——與其事後後悔一生,我颯墨言寧可一生短暫如煙花轉瞬但卻獲得坦蕩無憾!
走出那間在一夜之間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小小庭院,颯墨言撫摸著門沿上所寫上的「松下私塾」有些許破損的木牌,想到她和高杉第一次踏入這裡場景,想到那名清冷不折的男子,想到如今的荒蕪淒涼——她似乎明白了幕府末年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她似乎明白了,為何龍馬和高杉都想要改變這個國家。
颯墨言小心的拂去了木牌上的灰塵將它取下放置在了懷裡,離開的步伐堅定而決絕。
——沒有了吉田松陰和高杉晉作的地方,早已不能被稱作松下私塾了。
颯墨言運氣不錯,當她來到港口剛剛好就有一艘開往江戶的船。她踏上了甲板,正打算往船艙而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呼喊突然傳來。
「前輩,山田前輩!!」
颯墨言聞言轉頭,只見一名不過16、7歲的少年氣喘吁吁背著簡單的包袱向著她這裡趕來。颯墨言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認出對方是今年剛收的學生,似乎姓原田。
只見原田氣喘吁吁的趕到了颯墨言的面前,對著她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少年有些不羈的用拇指一劃鼻尖,衝著颯墨言言辭灼灼道:
「山田前輩,我和你一起去救老師!」
那一瞬間,颯墨言似乎聽見心中什麼輕響的聲音。她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心情,拍了拍原田的肩抿著唇角道:「原田,謝謝你。」
——真的謝謝你,你讓我覺得,我做的一切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聽著颯墨言的話,原田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被比自己小的前輩說謝謝感覺真有點奇怪啊哈哈哈。」
看著原田元氣滿滿的表情,颯墨言多日陰鬱著的心情在這一瞬間卻像是被什麼撥開一般。她忍著笑意拍了拍原田的肩道:「那麼原田兄,甲板風大,你不介意和我一起進船艙吧。」
「哎哎怎麼會,山田前輩你別這樣叫我啊,我覺得更奇怪了啊。」
颯墨言看著少年手忙角亂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她故作苦惱的沉思半響,靈光一現般得豎起一更手指道:「那麼……原田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