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姬悄無聲息的落在颯墨言的門前,剛想敲門,卻聽見颯墨言在門內低低的開口。
「是鬼族的那位公主嗎?請進來吧。」
千姬推門而入,卻見本該重傷臥床的傢伙撐著身子半倚在床邊,眼眸眯起。她看著對方纏滿手臂的繃帶略略皺眉,低聲道:「你該多休息。」
颯墨言無所謂的擺擺手:「這點傷要不了我的命。」她輕笑,「反倒是在這麼躺下去會要了我的命。」漆黑的目光漸漸掃向面容嚴肅的少女,颯墨言側頭,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角笑道: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嗎?」
「我以為你會在我出現京都的第一個晚上就來找我,結果你居然拖了那麼久。」
面對颯墨言漫不經心的話語,君菊蹙眉:「颯墨言,請注意你的態度!」
可她的話音未落,那雙似笑非笑的墨色眼眸掃過的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那一眼中的殺意凍結。
黑髮的少女嘴角微勾,語氣輕柔:
「我現在很不耐煩看見任何和雪村綱道有關的東西……所以,你最好給我閉嘴。」
千姬揮手攔下了君菊的動作,對著颯墨言頜首道:「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第一位的是想想如何解決吧?」
「解決?」颯墨言嗤笑,「這還用想嗎?」
她挑眉笑道:「你用你的力量給我把雪村綱道揪出來,然後——」
「去宰了他。」
被那句話中濃濃的殺意所懾,千姬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滿面笑容的少女,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雙臂。
「颯桑,雪村綱道在長州和薩摩的庇護下,你一個人根本——」
千姬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半晌後,她看著眼前的少女顫著音緩緩道:「我知道了,一有雪村綱道的訊息,我會通知你。」
「乖孩子。」
千姬顫著牙齒看著眼前貌似無比平靜的少女,終於忍不住拉著君菊轉頭就走。直到那間屋子早已消失在夜幕裡,直到那雙冰冷如夜的眼睛再也看不見,她依舊覺著冷。
「公主,您去找她不是為了雪村千——?」
千姬阻止了君菊未說完的話,她遙遙的看向御陵衛士的屯所,苦笑道:「君菊,你看不出來嗎?」
「新選組的血羅剎……」
風將千姬最後的幾句話彌散在了夜色裡,君菊恭敬的聽完千姬的話,忍不住面露訝異。她扭頭看向某個少女所在的地方,嘴唇蠕動。
今日的夜似乎格外的涼,颯墨言趴在窗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執勤的隊士碎碎叨叨的聊天聲,目光柔和的將一壺酒靜
靜灑滿了窗外的泥土。
「一直都沒機會好好的和你說句謝謝。」颯墨言看著酒液一點一點的被泥土吸收輕聲道,「先生,你果然就是個大笨蛋。」
直到酒壺裡再也流不出一滴水,颯墨言才將手收回來。眯著眼發了會兒呆,少女倒頭躺下,任憑昏暗的燈光在臉上投下厚重的陰影。
只有那隻捂著眼睛的手,在控制不住的抽搐。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的欲仙欲死,我果然有完結恐慌症……垂淚。
嗯,颯墨言的精神病越來越嚴重了,精神病院這兒有個病人再不關起來要危害世界了啊喂!
☆、夕陽升起處
面對颯墨言那冰冷直刺入心臟的刀刃,南雲燻的嘴角竟奇異的揚起一抹微笑。她額上的髮簪滑落,柔順的長髮披散滿肩。
她抬起琥珀色的眼睛,有些迷惑的看著眼前面容冰冷的女子。纖細的指尖微微向前探去——
「你……」
她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另一把冰冷的刀刃卻是更加迫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