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千鶴勉強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轉身頗有些蕭瑟的離去了。颯墨言瞥了一眼明顯有些擔心的藤堂平助,陰測測的磨了磨牙,抬腳就踹了過去。
「磨磨唧唧猶豫個什麼,真擔心就去看看嘛!」
「廢話!不用你多管閒事!!」平助少年羞紅著一張臉,憤憤的瞪了颯墨言一眼,雙腿倒是毫不猶豫的向著千鶴離開的方向邁去了。
「餵墨言,你應該感覺得到吧。」注視著平助追著雪村消失在視線裡,左之一邊穿上自己的褂子一邊低聲道:「千鶴她其實……」
颯墨言眯起了眼,「啊」了一聲,隨即低聲淺笑:「千鶴少女是個好姑娘,平助喜歡就讓他去喜歡嘛。」
「初戀往往都是無疾而終的。」颯墨言懶懶的伸了伸胳膊,「『男人要歷經磨難才能成長』這句話是這麼說來著吧?」
左之看著不知何時又和松本良順聊起來的永倉新八,嘴角輕抿:「為什麼我覺得你只是單純的想要平助去受磨難而不是成長?」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颯墨言一臉正色。
左之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剛想說些什麼,忽而看見齋藤一安靜的站在颯墨言的背後。紫發淡漠的男人清冽如冬日剛剛結冰的湖面,左之有些吃驚的看著齋藤一嘴角淡淡的笑容,就如春日湖面破冰。他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齋藤一難得的笑容,直到齋藤一收斂了笑意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笑了一聲。
「嘿,這還真是春天啊。」
「嗯?左之你說什麼?」
面對颯墨言的疑惑,原田左之只是懶洋洋的支起了自己的腦袋,看著屋外櫻花飛舞,笑容繾綣。
「我說墨言……」「嗯?」「你和一君到底什麼時候成親?」「噗——!咳咳,原田左之助到低是我急著嫁人還是你急著嫁人啊!」
左之無辜的聳了聳肩,瞟了憋得滿臉通紅的颯墨言一眼,隨即看向走向松本良順讓對方幫忙檢查身體的齋藤一,嘴角輕揚:
「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嘛。」
下午的時候,大部分的隊士都已檢查完畢。颯墨言路過後院的時候忽然想起似乎一個早上都沒有看見沖田總司。懷揣著那稀少的同伴愛,颯墨言決定還是去他房間裡提醒一下松本會診的結束時間,防止對方錯過這次公費看診的機會。
沖田的屋子和她的屋子隔得挺遠。彎彎繞繞了半天,颯墨言才忽然發現,搬了屯所之後,她似乎還一次也沒進去過沖田的房間。
站在那扇有著青色花紋的門扉前,颯墨言這才發現沖田總司的房門似乎沒有鎖。她皺著眉敲了敲門,卻沒人應聲。
「總司?總悟君?」
颯墨言試著叫了幾聲,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
「不在嗎?」颯墨言嘀咕著,「那去哪兒了啊。」
她轉身打算去別的地方找找,眼角卻不經意間從開著的門縫中瞥到了被團成一團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手帕。手帕上得血液早已凝固,颯墨言的看著那已然發黑的帕子瞳孔猛然一縮,緊接著就唰的一下拉開了門!
沖田總司的房間很整潔,他的桌上還放著沒有來得及收好的藥包和瓷碗。看得出來,沖田總司是在剛剛打算吃藥的時候被匆忙叫出去的。
颯墨言面無表情的走近,屏住了呼吸怔怔的看著那染血的帕子半響,隨後將手伸向了還冒著熱氣的藥碗。
「銀醬,你在這裡幹什麼?」
颯墨言一驚,伸出的手下意識的收回猛的轉頭。
靠近門扉處,沖田總司安靜的站在走廊上,他一手抓著門言,一手撐著牆,語氣低沉。因為逆著光,颯墨言沒法看清他的臉卻可以莫名的彷彿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情緒。
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