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總是不確定的。」
颯墨言至此之後每隔幾天便去拜訪松本良順,然後拿著隊內身體不適的隊員們做著試驗品。
雖然——
「(抽搐)墨言……他的症狀是內熱,不是虛寒。」
「(虛心)哎?是這樣嗎?抱歉,松本先生。」
「……墨言,你該扎針的穴位是上半寸,那兒沒有任何穴位。」
「(快速拔掉銀針利索重新插進去),這次對了嗎?」
「……(無力)再下半寸。」
這樣的場景幾乎持續了好幾個月,當颯墨言終於成功診斷出一個病例時,整個新選組都異常熱淚盈眶。沒有人知道「血羅剎」為什麼忽然醉心起了醫學,他們只希望自己千萬要足夠強壯千萬別病了給對方逮住。尤其是在松本先生又離開了京都如今沒有人能阻止善後的當今!
大部分隊士都不知道血羅剎是女人,因而當近藤局長的義妹終於要嫁給齋藤隊長,全隊開始忙碌,血羅剎開始看不見身影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對為組內和平穩定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的近藤小姐即三番隊隊長報以了最高的敬意。
這證明瞭,無知也是種幸福。
「颯桑,今天是你嫁給一君的日子,你不該想些別的嗎?」
聽著雪村千鶴有些無奈的話語,颯墨言嚴肅的思考了半晌,抬頭道:「那好吧,婚禮後的宴席豐富嗎?」
「……颯桑,我還是給你整理一下頭飾吧。」
頗有些模糊的銅鏡裡映出的是一張被塗的幾乎和殭屍一樣慘白的臉,配上嫣紅色的胭脂,颯墨言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美感……尤其是她還頭頂著一朵小白花。
這種造型簡直就是各種囧。
颯墨言惆悵的嘆氣,就在這時,木質的門扉被敲響了。
颯墨言和雪村千鶴齊齊扭頭,只見沖田總司一身正式的淺硃色紋絡配淡櫻色羽織的和服,頭上綁著半舊不新的碧色髮帶,就這麼眯著眼抱著胸,帶著笑意倚在門側靜靜的看向颯墨言。
從颯墨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庭院的櫻花樹,少年的背景被大片大片的櫻花填滿,配上精緻的面容,讓人不由想起靈鬼故事中——只存在於幻境的妖精。
颯墨言沉默了兩三秒,上揚嘴角如往常一般笑道:「阿司你來幹嘛,不知道新娘子的第一面該給丈夫看馬?」
沖田彎唇的不置可否,只是望著颯墨言笑道:「局長讓我作為代表護送你去神社,走吧,在磨蹭下去你大概就會成為第一個遲到的新娘了。」
颯墨言聞言不屑別嘴:「是嘛,沒關係,一君肯定是會等得。倒是總悟君你要擔心擔心啊,萬一你成了遲到的新郎,你的新娘願不願意等你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啊!」
「放心。」沖田看似自信十足的斜了一眼颯墨言,「我如果挑新娘,那她絕對是會願意等我到天荒地老……而不是像你這樣會遲到的。」
「……沖田總司,你果然每天都是這麼欠收拾。」
「彼此彼此,銀醬。」
颯墨言決定不和生病中得小人一般見識,她扶著雪村千鶴的手穿著高木屐站了起來。雪村千鶴帶著溫暖的笑將她的手交給作為兄長的沖田總司。颯墨言抽著嘴角,小聲的念著「有這樣的兄弟真是家門不幸」惹得雪村千鶴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沖田聞言倒是挑了挑眉,然後不找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讓颯墨言伸出的手抓了一個空,讓踩著新木屐不穩的新娘子差點就和大地去親密接觸了。
颯墨言抓住趕忙扶住她的千鶴的手臂,驚疑不定的怒視向沖田總司。憤憤然的怒吼還沒出口,妖精般的少年卻是伸手附在了她梳著繁複髮髻的頭上,語氣輕柔: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