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老師說……黑子老師說電視上的情況是姑姑在和別人交流。」森田雪路擦了擦眼淚,磕磕絆絆道,「可是,可是小雪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在欺負姑姑!」
森田易哭笑不得,只能摸著對方的腦袋認真道:「嗯,你黑子老師說的沒錯。你不相信你最喜歡的老師嗎?」
「才,才沒有!」森田雪路擦了擦眼角,「小雪最喜歡黑子老師!」
森田易抱起了自己的小侄女,頗為歉意地對幸村道謝:「……麻煩你,幸村君。」
「沒什麼,雪路很乖。」幸村精市微笑,視線自然的轉向站在森田易身後的平和島奚與茶發路人,「小奚還不回去嗎?還是要留下來吃晚餐?」
平和島奚頓時渾身一抖,舉手錶示自己家裡有飯這就滾。幸村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等森田易進去之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完全無視屋外平和島奚那想揍人的表情。
小孩子禁不住餓,森田易走進去的時候,餐桌上的晚餐已經動了不少。她笑著將吃飽的雪路哄去休息,這才坐回了桌子上,看著碗裡剛熱好的湯,遲緩的開了口:
「幸村君,雖然有些不禮貌,可國三那年,在你進入醫院後……你有沒有想過放棄網球?」
森田易問的很小心,幸村精市卻答的很坦然:「想過。」
他看著森田易苦笑的表情接著道:「不過我最終沒有放棄。」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我也慶幸我沒有放棄。」幸村淺笑,「我想,你也會這樣不對嗎?」
森田易沉默,忽而笑了笑,抬頭認真的看著幸村精市道:「幸村君,我不想放棄。我喜愛文字,我更喜愛透過文字將我想要表達出的東西傳遞給讀者。」
「溫暖的細碎的,卻無法替代的幸福。」森田易喃喃著,「無論是放棄還是改變,我都不想。
頓了頓,森田易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抬頭:「……幸村君,你看了《蒲葦三千》嗎?」
幸村精市沉默頜首。森田易見狀,有些艱難的開口:「……裡面的故事,真的那麼虛假嗎?」
「我不是小說家,看不出虛假不虛假。」幸村笑笑,「只是覺得……雖然說是『愛』,可我看完,只有一個感覺。」
「什麼?」
幸村凝視著森田易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要去愛。」
森田易霎時失去了所有言語,半晌她苦笑著扶額:「果然麼……老師也是這麼說的——『我只看見對愛的惡意,這種自己都在否定自己的東西根本不能被叫做『愛』情。」
「我已經很努力啊……」
「你要不要自己去嘗試一下?」
幸村精市忽然開口,森田易抬頭,只見坐在餐桌對面的青年笑容美麗:「既然無法去理解,要不要去試一試?」
「……不,我並不想去嘗試。」森田易握緊了手,「我不太想……」
「你自己都在排斥,又如何令自己的讀者想要去愛?」幸村開口道,「森田易,你到底在怕什麼?」
森田易語塞,「……我,我不知道。」
——那種把另一個人當做自己全部的感覺太可怕了,不能掌控的情感太可怕了!
森田易的內心如此喧囂道,可她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有一句「不知道」。
「……那麼我來教你。」
圓桌對面的幸村精市忽然起身,兩步走至了森田易身邊。森田易仰頭看向低頭注視著她的幸村精市,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直面而來,幸村精市從未在她面前擺出過如此強硬的姿態。
「幸村……君?」
幸村精市彎下了腰,極盡的壓迫感令森田易感覺有些慌亂。在她想要從中逃離之前,幸村精市低下頭了,幾縷劉海掃上森田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