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腿骨生生踢斷。
“然後他問我,要不要跟著他……”阿朗說著。
後面的事便不用說了,甄珠在信裡都已經瞭解到了。
甄珠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事還有那麼多波折,而且,最後的被圍堵,也的確怪不得阿朗不謹慎不忍耐,畢竟那人不講證據只憑感覺行事,是誰都意料不到的。
“我當時沒有發作,我一直記得你的話。”阿朗看著甄珠,認真地道。
她的話,他一直都有好好記著。
甄珠愣了下,隨即笑了,也不管旁邊芙蕖的臉色如何,伸出右手。
阿朗臉有些紅,卻低下了頭。
她的手便摸在了他頭上。
“嗯,阿朗做的對。”她說道。
等我
被摸過頭,阿朗的臉紅紅的,屏息著,忽然開口道:“姐姐,我租了一個院子。”
他看著她。
“就像我們在柳樹衚衕時住的那個一樣,很小,但是很乾淨,我每天都打掃的。我還種了三株牡丹花,賣花人說一株是粉色的,兩株是紅色的,現在已經發芽了,再過一個月就該開花了。”
“院子裡沒有棗樹和柿子樹,但有兩棵柳樹,我在一棵有點歪的柳樹下面綁了個鞦韆。”
“西廂房的窗戶朝東,窗戶很大,早上的時候開啟窗,整個西廂房都能被日光照到……”
……
他沒有絲毫停頓,一鼓作氣地說道,鉅細無遺地將小院的角角落落都描繪了一遍,從地面到屋頂,從大門到後院,只聽他說,甄珠腦海中便勾勒出那小院的模樣。
說完後,他定定地看著她,眼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期待。
甄珠自然看懂了他眼裡的期待,也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她也想回應他的期待。
然而——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迴避了他的期待。
“阿朗很厲害啊。”她笑著稱讚他。
阿朗眼裡的光卻漸漸地暗下去,腦袋也耷拉了下來。
甄珠又摸摸他的頭。
“阿朗,我會盡量向計太師爭取搬出太師府住,不過——即便搬出去,也待不了多久的,等給太后畫了像,我就回洛城了。”
阿朗猛地抬起頭,眼裡先是湧起驚喜,旋即卻又被震驚取代。
他有些驚慌地問:“回洛城?你……不留在京城麼?不留下來……”
——跟我一起麼?
甄珠搖頭笑笑:“我在洛城住習慣了呀。而且——你知道的,對我而言,京城並不怎麼適宜居住。”
她都跑到洛城了,還兜兜轉轉遇到一個原主的前恩客計太師,要是住在京城,誰知道還會再跑出來多少前恩客?
阿朗咬著唇,半晌沒說話。
“不過,阿朗想我的我,可以隨時來洛城看我啊,我也會來京城看阿朗的。”
明朗輕快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阿朗抬起頭,看到甄珠眼帶微笑地看著他。
他緩緩握緊了拳。
“……嗯!”他徐緩卻有力地點了頭,露出淺淺的酒窩,“那,姐姐要等我啊。”
等他?等他來洛城看她麼?
甄珠有點兒沒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他臉上淺淺的笑容,心知他的確想開了,便鬆了一口氣,也笑眯眯地點頭,“嗯,我等你。”
——
之後又說了一會兒話,主要是甄珠將入宮為太后畫像的緣由大致地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了太后很可能是因為她的春宮圖而召她入宮不提,計太師曾是她前恩客的事更沒有提,只說她畫人像的本事被太后看中。
不過,看著已經完全沒了孩子模樣的阿朗,再說著這樣的謊話,甄珠莫名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