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此時還沒有訊息傳來,想來還要等一會兒。”
崔珍娘緩緩地點頭,棉被下的手握成了拳。
“再派幾個人,盯著……那個女人。”
“是!”
——
方朝清回到相府時,天色已經黑沉,他到了相府門前,正打算從側門進去,就看到大門緩緩開啟,相府管家恭敬地迎著一個人進門。
暮色裡只能看出是個頭髮全白了的老人,然而身上所穿卻只是尋常百姓所穿的布衣,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讓相府開啟大門相迎的貴客。
方朝清有些好奇,往前走了幾步,恰好那管家轉過頭,看見他,忙招手:“姑爺來得正好,這位是相爺剛請來的梅州名醫,謝大夫,對女子體弱很是有心得。”
梅州……方朝清恍惚了一下,記得似乎是閩粵之地,已經連那麼遠的大夫都請來了嗎?因為近處的大夫都請遍了,都無能為力了吧……
方朝清心裡一酸,走上前。
那謝大夫也停下腳步,轉頭看方朝清。
鬚髮皆白,面相和藹可親,看上去倒很有神醫的樣子。
方朝清忙見了禮。
以他的身份,乃至那相府管家的身份,自然不需對一個大夫這般客氣,但如今,他們有求於人。若這大夫能救得了珍娘,莫說他和相府管家,便是崔相,也不會吝於以大禮相待。
那謝大夫也忙回了禮,然而口中說的話,方朝清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崔管家在一旁解釋道:“謝大夫生在梅州長在梅州,最多也不過去到臨近幾省行醫,因此只會講他們那裡的家鄉話,官話能聽懂一些但不會說。”
方朝清點點頭,十里不同俗,更何況梅州那麼遠的地方,他之前做生意也見過幾個南方來的人,他們說的方言於京城人而言便如同鳥語一般,而據他們說,閩粵之地的方言比他們的還更加難懂。
說了幾句後,崔管家要帶著謝大夫先去見崔相,方朝清便先告辭,去了崔珍孃的院子。
到了院子,看到崔媽媽,先問了崔珍孃的情況,問她有沒有吃晚飯。
崔媽媽卻很有些陰陽怪氣,“喲,姑爺這時候知道關心小姐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得到答案,方朝清也不再理她,反正她也陰陽怪氣地慣了,只徑自進了房去看崔珍娘。
崔珍娘果然還沒吃飯。
床邊小几上放著精緻的補湯和清淡的飲食,卻一箸未動,崔珍娘閉著眼,靠著高枕半躺半坐在床上,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在方朝清望過去的一瞬間便睜開了眼,見了他,便歡喜地叫了出來。
“清郎!”
方朝清笑笑,吩咐丫鬟讓廚房送新的飯食過來。
崔珍娘便柔柔地看著他。
廚房的效率很快,丫鬟剛帶了話,便將鍋裡一直溫著的飯食送了過來,重新替換放在床邊的小几上後,方朝清便端起那湯,一口一口地喂崔珍娘,時不時再夾些菜。
崔珍娘乖乖地一口口吃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嘔吐。
把一碗湯喝完,菜也吃了小半,以崔珍娘現在的胃口,這已經是超常了,因此哪怕崔珍娘還沒有說停,方朝清卻還是放下了碗。
看著崔珍娘有些心急地拽住他的袖子,似乎不願停下的樣子,方朝清握住她的手:“別急,我們慢慢來,慢慢養好身體,慢慢養胃口。方才進來時還碰到相爺為你特地從梅州請來的神醫,珍娘,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方朝清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心裡暗暗唾棄了下自己的虛偽,面上卻仍舊帶著安撫的溫柔的笑。
不論如何,能讓她開心一天是一天。
聞言,崔珍娘才慢慢鬆開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地問:“那……下次你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