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八弟,而且迅速成長為義父的臂膀,如今已經能夠幫義父做許多事。
可是有時候,計玄會想:如果有一天,義父和這個女人產生衝突,兩者必須擇其一,阿朗是會選擇義父,還是會選擇她呢?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是義父的女人,怎麼會有立場對立的一天呢。
因此,這時聽到她問道阿朗,他只是道:“阿朗無事。”
甄珠鬆了一口氣,抬眼看他的臉色,試探地問道:“那……我能見一見阿朗麼?我很擔心他。”
計玄搖頭:“不行。”
甄珠眼裡期待的光便頓時暗淡了下來。
計玄皺了皺眉,還是解釋道:“如今太后到處在找你,懷疑宮裡出了內鬼,義父也因此被猜忌,阿朗年紀還小,喜怒形於色,義父應是擔心他知道你的訊息後藏不住,露了行跡被太后的人知曉,所以才沒告訴他。並非故意不讓你們姐弟相見。”
甄珠點頭,神色卻仍是暗淡的。
她坐起了身,身上的衣裳稍微攏了攏,微微遮擋了胸乳,卻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和肩膀,雪一樣的面板上血跡斑斑,小巧精緻的下巴上還有計都手指大力之下留下的淤痕,此時已經青紫一片,映著她雪白的面板,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計玄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咳了一聲。
“你先換衣服,我去叫周先生給你治傷。”
甄珠叫住他:“不用,我沒事——”
計玄卻沒聽她的話,腳步匆匆地徑直走了出去。
甄珠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幽幽,忽然,唇角露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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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很快來給甄珠的下巴上了藥,一邊上藥,一邊埋怨,“大當家的就是粗心,姑娘家家的皮子嫩,還當是他手底下那幫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兒呢!”
“甄姑娘,你別怪他,他這個人哪,就是糙了些,其實很疼人的,我們這幫跟著他的兄弟,他從來沒虧待過一個,跟著他的女人,呃——”
說到這裡,他陡然卡了殼,顯然是想起,計都對女人可沒對兄弟那麼好。
不過很快,他又笑道,“他對女人一向大方,可從來不上心,可我瞅著,他對你可不一般。”他朝甄珠眨了眨眼,白眉毛白鬍子一起動,顯得很逗趣很和善的模樣。
甄珠嘴角扯開一抹笑。
周先生便也笑眯眯地,“我老周跟著大當家的十年了,就從沒見他這麼掛心一個女人,你是不知道,為了你,他可把太后得罪上了。這些天忙地腳不沾地,後院的美人都見不著他的影子,可他卻一有空就來看你,可見姑娘是個特殊的……”
“……他這個人哪,就是念舊,他沒親人,我們這些跟他跟久了的,就被他當成了親人……姑娘你也跟了他那麼久,他呀,就把你放心上嘍~”
甄珠不言不語,任他說著,直到他最後道:“所以,姑娘你呀,也別怨他,他這次就是不好受,才手重了點兒,其實心裡頭是在乎你的,不然怎麼誰那兒都沒去,偏偏來找你呢?”
白鬍子老頭笑眯眯地看著她,就像一個老父親,努力說和鬧彆扭的兒子媳婦似的。
甄珠輕輕一笑,乖巧地點頭:“周先生,我當然不會怪太師,太師對我好,我自是知道的。”
聞言,周先生樂地點頭,直道“這就好、這就好”。
待周先生收拾藥箱走了,甄珠坐在床上,雙手抱膝,嘴角露出一絲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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