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練,梁大人教子有方,聽說府上幾位公子可都有官職在身,更別說府上的小郎君們,定然也是學有所成,您老這番話可羞煞我了。”
梁有道朗聲大笑,指著他打趣:“上次在你祖父處就發現你這孩子最是聰慧,沒想到幾年不見,越發伶俐了。兩位小大人快快請進,府上備了薄酒,招待不周。”
他打眼一瞧,兩位年輕官員前來寧州辦案,竟還帶著丫環婆子,侍衛各自帶了兩人,行李卻有好幾車,也不知是出公差還是出門來玩的。
沈肇與朱實跟著梁有道去赴接風宴,侍衛隨侍在側,而陸微跟朱實的丫環婆子則一起被安排在州牧府一處僻靜的院落裡,收拾行李。
州牧府待客甚是周到,她們住進客房之後,自有丫環婆子送來洗漱的熱水跟午飯過來,還陪在旁邊殷勤道:“幾位姑娘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奴婢們還有一把子力氣。”
朱實的兩名丫環,一位喚青娥的笑道:“我們姐妹也是郎君們身邊的使喚丫頭,大家都是奴婢,不必如此客氣。”
另一位喚紅葉的給梁府幾名僕從塞了荷包,才將梁府下人打發走。
陸微懷疑沈大人平日都不怎麼打賞後院的丫環婆子,不然為何連半點準備也沒有。她出門之時,身上銀子倒帶了不少,可惜沒準備賞人的荷包。
青娥紅葉見她傻愣愣的模樣,連賞人都不懂,更加不明白自家公子犯的什麼毛病,三翻五次往她身邊湊。不過她們也不好嘲笑陸微不懂禮節,便好奇問道:“姑娘……以前沒在後宅侍候過?”
說這位微兒姑娘是粗使丫頭吧,可她平日在沈大人面前的模樣倒又不像,久做粗活的丫頭們在主子面前無不戰戰兢兢,她與沈大人說話無比自然,沈大人注視著她的目光倒透著些說不出的親暱,她們起先還猜測過這位說不定是沈大人的通房丫頭,憑姿色上位。
可再細瞧卻又不像,眾人一路同行,她們倒是侍候郎君貼身之事,可微兒姑娘起居皆不與沈大人同在一處,連沈大人貼身之事都是護衛在做,真是瞧不透二人的關係。
陸微教行家瞧破行藏,連忙掩飾:“兩位姐姐有所不知,我最近才做丫環,郎君臨出門才挑了上來侍候,哪裡懂侍候人,還要向兩位姐姐請教呢。”
青娥與紅葉見她說得可憐,問及身世聽說是好人家的女兒,近來家中遭了變故才做了沈少卿的丫環,想來家境不錯,難得她跌落塵泥竟也全無傲氣,還懂得虛心求教,當即傳授職業心得。
陸微長這麼大,都不知侍候人還有這麼多門道,只聽得頭大如鬥,又不好走開。好不容易天色全黑,沈肇與朱實醉醺醺互相攙扶著被梁府下人送回來,當日的教學課才算結束。
青娥與紅葉極為自然的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住了朱實,並且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陸微:“……”
先生太熱心,還想當場驗收教學成親,陸微硬著頭皮上前去,扶住了左右搖晃的沈肇。
沈肇只感覺到身邊拱過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抵在他左肩,一身酒意都被驚散了。
他僵立在原處不敢動,只感覺到陸微小心翼翼攬住了他的腰,讓他不覺間連腰背都挺直了,這還不算完,她竟抓著他的左臂繞過自己的脖子,隔著薄薄一層夏衫,他甚至能感覺到她頸子上肌膚的溫度,只覺得熱意上湧,忍不住懷疑梁府的酒太過濃醇,走回來吹了風,竟教酒意上了頭。
“微兒?”
陸微平日不覺得,此刻才發現沈大人個頭過高,她要吃力的攬緊了他的腰,腦袋恰恰能靠在他的肩窩,兩人靠的如此之近,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熱烘烘的,還有青年男子潔淨的味道,竟還有幾分好聞,她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只催促:“三郎喝得醉了,還不回房?”
沈肇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