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上班第一天,要去的早一些。
周嘉善還沒起床,房門緊閉,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藍秀風以為他還睡著,便輕手輕腳往外走。
其實周嘉善已經醒了,但他今天賴床,不想起來。
他感冒了,可能是前兩天在圖書館被坐在他對面的男生傳染的,現在鼻子堵著,腦袋昏沉沉的,連覺都睡不好。
睡不著心煩,耳朵裡插了耳機,音量調大,沒能聽見門外的動靜。
忽然,音樂聲打斷,放在一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周嘉善瞄了眼螢幕,是他姐周若魚打來的,他接起電話。“喂?”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聽起來跟老頭子似的?”“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感冒了?嚴重嗎?要不我去看看你吧。”周若魚緊張道。
“我沒事,不用。”
周嘉善本意是不想麻煩周若魚跑一趟,但周若魚卻會錯了意,她故作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家裡有人照顧你,我去了反而成電燈泡了。”
“不是……”周嘉善想解釋,但周若魚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自顧自繼續往下說。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說,你不是說好了回家學做飯麼,這麼久了也沒個信,又不學了?”周嘉善摳著被角,半天沒出聲,後來周若魚等的不耐煩,說:“算了,以前就知道你沒做飯天賦,不勉強你了。”
“啊對了,遠追回來了。”周若魚說。
宋遠追是小時候帶周嘉善去練拳的小表哥,之前一直在國外唸書,周嘉善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記憶裡表哥的模樣也變得模糊。
周若魚還有事要忙,沒聊幾句就掛了電話。耳機裡音樂聲又一次響起,周嘉善吸了吸堵住的鼻子,伴隨著平緩的音樂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渾渾噩噩要睡過去時,耳機裡的音樂又一次戛然而止,周嘉善睜開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想看看這次打來電話擾人清夢的是誰。
而手機螢幕上跳動的名字正是才剛提到的宋遠追。
周嘉善強撐起精神接了電話,“喂,表哥。”
“嗬,你是周嘉善嗎?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啊?”電話那頭的宋遠追打趣道。
周嘉善揚揚嘴角,“是我,我感冒了。”
“感冒了?”宋遠追語氣失落,“我還想今天找你出來玩,你感冒了還是在家休息吧。”
周嘉善的確需要休息,但他想到隔壁的藍秀風,他還是說道:“沒事,不是很嚴重,我可以出來。”
宋遠追也沒再多客氣,和周嘉善約好晚點開車過來接他。
結束通話電話,這聽的斷斷續續的音樂也終於播完了,周嘉善扯掉耳機下了床,像往常一樣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誰知拉開門迎面就撞上要往臥室走的藍秀風,兩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會碰面。
隔了幾天不見,藍秀風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視線飛快地從頭掃到腳,最後停留在周嘉善嘴角結痂的泡上,眉頭微蹙,張張嘴欲言又止。
周嘉善的手都快把門把摳出個洞來,他現在見不得藍秀風,不見也許沒那麼難受,見了才是針扎骨頭,隱隱作痛。
“那個……”藍秀風斟酌著開口,然而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