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沉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此刻,我已沒有時間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懊悔與自責中,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腳步聲,輕盈而冷酷,如同死神的敲門聲。
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昏暗的房間中。
那個瘦弱的身影帶著天使般的面孔,然而那雙冰冷的眼睛中透出的卻是純粹的惡意與病態的狂熱。
我的弟弟,那個隱藏在家中、扮演著無害孩子角色的惡魔,他正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寒光在他手中閃爍。
他的笑容像一張戴著假面的娃娃臉,天真而扭曲。
\"哥哥,為什麼那麼傷心啊?\" 他輕描淡寫地問道,聲音甜美如同孩童的低語,但其中的冷酷和狂妄令人作嘔。
我的憤怒如同火山一般爆發,我的心中已被仇恨灼燒得失去了理智。
那一刻,我的目光死死釘在他的身上,眼中的怒火無法掩飾。
我不再顧及眼前的任何危險,甚至不在乎手術刀的鋒刃就這樣直指我的胸膛。
“你這個該死的惡魔!” 我咬緊牙關,怒吼著,眼中滿是仇恨。
手中的手術刀被我用力甩了出去,鋒利的刀刃劃過空氣,直取他的方向。
我知道這一下無法殺死他,但我的目標並不是手術刀本身。
在那個空隙間,我徑直衝向他,整個身體猛地撲向前,抓住了他瘦弱的肩膀。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我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抓住他的瘦小身軀。
那個角落正是他自己精心佈置的標本池,那個裝滿了腐蝕性酸液的巨大玻璃缸。
即使那刀刃已經刺入了我的胸膛,我也沒有任何停下的打算。我能感覺到那把手術刀貫穿我的皮肉,深入到骨頭。
後知後覺的疼痛如同烈火般在體內燃燒,但這並不能阻止我。
我用盡全力將他甩向那玻璃池,我已經沒有打算活下去了,但我也無法再讓這個惡魔繼續活下去。
玻璃池在一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劇烈的碰撞聲和玻璃碎裂聲交織在一起,酸液像水一樣濺了出來。
那瞬間的刺耳聲響彷彿是死神的召喚,整個房間裡迴盪著玻璃破裂的尖銳聲音,刺痛了我的耳膜。
那池子裡的腐蝕性液體像是找到了它的獵物,迅速傾覆在他身上。雖然時間短暫,但那種劇痛顯然是他無法忍受的。
我看著弟弟的面容,那曾經顯得天真無邪的面龐在酸液的侵蝕下迅速扭曲,他痛苦地慘叫,雙手拼命抓住自己的臉,試圖阻擋那劇烈的腐蝕。
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酸液迅速溶解了他的面板,從他的臉龐、頭部到他的脖子,一切都開始被融化。
他的慘叫聲迴盪在房間裡,那種刺耳的聲音彷彿在宣告著死亡的降臨。
他瘦弱的身軀在地上劇烈地扭動,掙扎著想要逃離那股無形的劇痛,但無論他如何掙扎,那液體依然無情地侵蝕著他,一寸寸地吞噬著他的生命。
而我的生命卻在以另一種方式流失。胸口的傷口正源源不斷地流出血液,冰冷的疼痛侵襲著我的每一根神經,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但這些痛苦似乎已經無法觸動我了。我已經不再關注自己的身體,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迴盪:“夏琳,我終於幫你報仇了。”
然而,這種復仇並沒有帶給我任何解脫,反而讓我更加沉入了無盡的黑暗。
我倒在地上,意識開始模糊,視線逐漸被黑暗吞噬。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恍惚地意識到,這或許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復仇。
也許,夏琳從未希望我用這種方式結束這一切。而我也無法真正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