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帶著幾分熟悉,又混雜著陌生的沙啞和暴戾,彷彿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夏洛克的瞳孔猛然一縮。
肢解狂魔!這個念頭幾乎本能地浮現在他心頭。但隨即,他的思緒像鋒利的刀鋒般冷靜下來,直直地刺向真相的核心。
“該死的偵探……這麼陰魂不散。”身後的聲音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那語氣中帶著某種深深的厭惡與怨恨,刀刃微微一動,略微橫移了幾毫米,冰冷的鋒芒瞬間割破了面板。
一道尖銳的冰冷感從夏洛克的後頸傳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冰冷爪子狠狠劃開了面板。一絲殷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流出,滴落在他的衣領上,染出了一片猩紅的血痕。
“我現在可不受那什麼無聊規則的約束。”身後的聲音帶著冷笑,語氣中混雜著深深的憤怒與厭惡。
他壓低了音量,彷彿在耳語般咬牙切齒地威脅道:“給你一個機會……識時務的話就快點滾出這裡,要不然——”說著,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突然變得無比森然,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寒意從刀尖傳遞到夏洛克的脊椎,“就和這些傢伙的下場一樣。”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夏洛克的腦海中如同電流般一陣炸響,無數的資訊碎片在他腦海中急速爆發出來,迅速拼湊成了完整的邏輯鏈條。
“遵循規則?”他默唸著,心中掀起一陣狂潮。
規則——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夏洛克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他雖然不完全瞭解地下游戲的全部規則,能夠參與這個遊戲也是因為協會的運作。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如果要保證一個遊戲的至少表面的公平性,那麼規則絕不可能僅僅束縛住玩家。那些制定規則的“締造者”同樣需要受到制約。
正如棋局中的棋子必須按照既定的規則行動,而下棋者——無論多麼強大——也不能隨意更改棋盤上的規矩。
而眼前這個肢解狂魔,他在遵循什麼規則?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在逃避什麼規則?
刀尖刺入面板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但夏洛克卻已經完全無視了這股疼痛。
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肢解狂魔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上——那種潛藏在威脅和暴力背後的焦躁不安的顫抖,甚至是一絲……恐懼?
“他在害怕。”夏洛克迅速得出了結論,心中不禁生出一陣怪異的感覺。
這個被稱為“肢解狂魔”的男人,不久之前還冷酷無情地殺害了那麼多無辜者,將他們的軀體像玩具般肆意分割,享受著恐懼和痛苦所帶來的快感。
而現在,這個危險的獵食者,竟然表現得如此失控——顯然,他感受到了某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和威脅。
是自己嗎?夏洛克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儘管他一直在追蹤這個罪犯,但以肢解狂魔的性格,絕不會因為一個普通的偵探而變得如此慌亂。
那麼,他現在究竟是在躲避誰?
思緒像是火花一樣迸發。夏洛克腦中閃過無數猜測,幾乎可以聽到齒輪在急速運轉的聲音。他瞬間抓住了某個關鍵點——
如果這個男人現在表現得如此焦躁和急迫,那就說明他正在面對一個極大的威脅,一個比追蹤他的警方、比自己甚至比任何“正常力量”都要更為強大的力量。
他在擔心自己身後的那一群人……那個更深的黑暗勢力!
他之前就曾推測,肢解狂魔與地下世界有某種無法切斷的聯絡。現在看來,這個猜測不僅正確,而且這些聯絡比他原本預料的還要更加複雜。
“如果他現在在逃避,那唯一可能讓他陷入如此恐慌的,恐怕只有一個理由——地下那群人察覺到了他的某種意圖,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