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微微弓起,雙腳在地面上穩穩站定,身形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極致。
實驗室中瀰漫著一種讓人作嘔的氣味——血液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以及某種說不出的腥臭感。
空氣變得黏膩而沉重,彷彿浸透了每一寸肌膚,甚至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令人不安的壓迫感。
他的腳底傳來一股溼滑而黏膩的感覺。
最初,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積水,但隨著鞋底微微向前滑動,那股觸感卻變得更加異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地板上緩慢地流淌著。
夏洛克僵住了,視線隨著手電筒微弱的光束向腳下移動。
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普通的積水,而是一灘暗紅色的血液。
血液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濃稠,幾乎像是一種活物般蜿蜒流動著,帶著某種冰冷的光澤。
它從他腳邊慢慢擴散開來,順著地面上的細小裂隙一點點滲透進每一個縫隙中,彷彿在無聲地吞噬著整個地板。
“是血……”夏洛克低語著,目光隨著那片流動的血跡向前延伸。
他微微蹲下身,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地面上的液體。黏膩、溫熱——這顯然是剛剛流出不久的新鮮血液。
他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向血跡的源頭,那裡,一個接一個的白色人影橫陳在地板上。
那些是穿著白色防護服的“醫生”——他們全都靜靜地躺在血泊中,身上雪白的防護服已經被徹底染成了暗紅色。
每一具屍體的姿態都顯得極為僵硬,像是被人瞬間分割,然後在倒地的剎那間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夏洛克心中一凜,目光迅速掃過每一具屍體。
所有的致命傷口全都集中在極為精準的位置:心臟、頸動脈、以及脊髓神經。
“每一刀……都切得如此精準。”他忍不住輕聲喃喃道,目光在這些傷口上來回掃視著。
這些屍體的血液幾乎都是在他們倒下的瞬間噴湧而出,地面上的血跡線條清晰可見,甚至連噴濺的角度和弧度都顯得那麼對稱而“完美”。
彷彿他們甚至在死前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命懸一線。
“他在故意炫耀……在炫耀他的技藝。”夏洛克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這個手法絕不是普通的殺戮,而更像是一場精密的解剖。
兇手就像是一名技藝嫻熟的外科醫生,甚至可以在殺人的過程中保持絕對的冷靜與理性,找到最直接、最快速的致命點,並用最少的動作完成了“切割”。
地面上的血跡不僅是噴濺的血液,還有某種規律性的切痕。
而比起肢解狂魔以往的手段,眼前這一幕更像是經過了進一步的“最佳化”。
“他進步了……又進步了……”夏洛克心中暗暗感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混亂情緒強行壓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這片詭異而血腥的場景令人毛骨悚然,但他必須專注於細節,而不是被直觀的衝擊所牽制。
他小心地蹲在地上,微弱的手電筒光束沿著血跡移動,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不尋常的痕跡。
血液的擴散方式顯得極不自然,在某些地方,血液像是被故意擦拭過,只留下了淺淺的斑駁印記。
而在其他區域,血液卻積聚成厚厚的血漿,像是故意“遺留”在那裡,以掩蓋某些資訊。
忽然,他的視線在某個角落停了下來。
一條細微而雜亂的拖動痕跡從實驗臺旁延伸出來,直直指向房間一角的一扇沉重的金屬門。
那扇門彷彿被刻意隱藏在實驗室的陰影中,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血跡的“引導”,它幾乎不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