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沒有輕舉妄動,她緩慢挪動著身體,準備下床。
突然,Freya抬眸望向她,葉潯看不懂她那是什麼情緒,只是很快,Freya就開口:“你下來,坐到凳子上去。”
葉潯沒有說話,按著她說的去做。
現在的她不能惹怒Freya。
葉潯一步一步撐著床,慢慢從床上下來。
然後她又撐著牆壁,在好一番經轉之後,葉潯才終於坐到了凳子上。
葉潯依舊沒有什麼動作,等著Freya的反應。
忽的,Freya扔了手上的菸灰缸,菸灰缸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又滾動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Freya從抽屜裡拿了一條繩子出來,沒有任何猶豫地把何溯翊的雙手綁了起來。
像是這樣的動作練習了很多次,她已經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葉潯似乎也沒想到Freya會這樣,她坐在凳子上怔愣地看著她,倏爾,Freya轉過頭來,視線同她對上。
葉潯一頓。
Freya徑直走到葉潯身邊坐下來,目光卻不在她身上,而是盯著被綁起來的男人。
“葉潯,你覺得愛一個人重要還是被一個人愛重要?”
葉潯沉默片刻,即使她對Freya的瞭解不多,可依然覺得何溯翊配不上Freya。
在她眼裡,何溯翊只是一個不坦蕩也沒有擔當的偽君子。
葉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勸說著Freya:“Freya,這世界上還有眾多的男人,比他更優秀更出彩,你何必為了這樣一個人毀了你自己?”
Freya聞言並沒有急著開口,她先是笑了笑,然後低哼了一聲,語氣裡帶著些許嘲諷。
“毀了我自己?你知道嗎?當初,我的命就是被他救下的。”
Freya的思緒被拉回到從前,眼底揉上了一層悲涼。
“當年,我還在上學,那會兒我父母都不在瑞士,我身體抱恙,在路上沒注意來往的車輛,那一次,我差一點被那輛大貨車給撞死。”
Freya回想起那一次的驚險時刻,臉上有幾分動容。
“我還記得明晃晃的車燈照的我眼睛生疼,我的大腦也根本來不及反應,當時我甚至像是聽到了來自天堂的死亡之音,是他,把我救了下來,而那個時候的他,溫潤如玉,謙遜又有禮貌。”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她從小到大都在瑞士長大,男人她見過不少,可從來都沒有過心動的。
或許就是在這樣的危機時刻,才更容易讓人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溫潤謙遜,你們藍城人好像大多數都喜歡這樣的男人吧,所以,我也不例外,當年在瑞士,他就已經答應了我的追求,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算得上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可是,”Freya突然收起了臉上的柔光,變得陰沉下來,“突然有一天,他說他要跟我分手,原因是他要回國,要去找他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