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了滾,“不早了,我下次再告訴你,現在休息吧。”
“不要,”喻檸堅決道,“我現在就想聽,不聽睡不著覺。”
沈丞怔了怔,她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
他盯著她片刻,從她眼底看出了堅持,於是他只好認栽,把剛才收進口袋裡的打火機拿出來放在茶几上,“這是大二那會兒的一個週末,我們在遊樂場裡玩有獎競猜拿到的。”
喻檸拿起打火機,指腹在那個“丞”字上摩挲著,這個字就像是開啟裝著她記憶的盒子的鎖的一部分。
沈丞緩緩開始陳述:“我記得…那個有獎競猜噱頭很大,說是值得紀念的獎品,僅此一份,當時你聽說有紀念意義,當時正好又是我們在一起一百天的日子,我們都想拿下這個獎品。”
“只是當時只能由一個人答題,你說你去,因為……”沈丞有些哽住了,“因為你想把這份有紀念意義的禮物送給我,讓我永遠都記得你。最後你成功拿到了這份特等獎,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雖然剛開始拿到這個打火機的時候有些嫌棄,但是看在它能夠刻字的份兒上還是把它留下來了。”
沈丞說到這裡就止住了,只是喻檸還記得葉潯剛剛跟她說的那些,她又問他:“我當初是不是還說了這個打火機你只能拿來紀念,不能抽菸?”
她覺得這是她會說出來的話,因為一直到現在,她都不喜歡煙味。
沈丞徹底敗下陣來,有些心虛。
剛才帶她回來時,桌上的菸頭,她全都看見了。
他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跟她提起。
他不想讓她知道這麼些年他有頹廢的時候,不想讓她知道他也曾消沉過,那一段至暗時刻,就讓它徹底埋沒在時間裡,再不復蘇。
“喻檸,我……”
“沈丞。”沈丞剛想開口解釋,喻檸就叫住他。
沈丞低嗯一聲,喻檸緩緩抬眼,“你是不是因為我……才開始抽菸的?”
“不是,”沈丞立刻否決,“是我工作壓力太大了。”
他不想她產生愧意。
可喻檸卻一眼看穿,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都不敢看她,不正是心虛的表現嗎?
不過她沒有拆穿他,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好吧,那看來也是我想多了。”喻檸又看了一眼掛鐘,又過了十分鐘,“沈丞,不早了,去休息吧。”
最後沈丞還是讓喻檸去了主臥。
這一晚,喻檸躺在陌生的床上,卻睡得格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