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算得上是貴人。
陳斯之前一直在國外,他也是前幾天聽陳越說她要回來了,這才跟她商量著一起演一齣戲。
她也就是季嶼臣口中那個所謂的喜歡的人。
但季嶼臣心知肚明,陳斯把他當弟弟,他把陳斯當姐姐,兩人之間頂多就是個姐弟情。
季嶼臣劃過接聽鍵,“喂。”
那頭陳斯似乎在翻看著什麼檔案,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音,“查到了,合作專案雖然掛名是你父親,但實際掌控的是季修年,看來季叔叔確實是把專案全權交給了季修年,我問過我小叔了,季修年似乎掌握了什麼他的把柄,所以我小叔才不敢拒絕這個專案。”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陳斯姐。”
陳斯明顯的聽出了季嶼臣的語氣有些低落,又想到他白天跟她商量的事,她揶揄道:“你跟小姑娘說好了嗎?人家沒傷心吧?”
季嶼臣偏頭看了一眼葉潯房間的那個方向,隨即走到陽臺上,俯瞰這座城市的夜景,車流湧動,每個人都有著心事。
他一手插著兜,低眉道:“她對我…一直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能…會覺得我欺騙了她,所以覺得我噁心吧。”
說完,他只聽見陳斯哼笑一聲,語氣裡盡是笑意,“嶼臣,你還是比我那個弟弟要好一點的,最起碼呀你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呢,他完全是後知後覺。”
季嶼臣的手搭在陽臺的欄杆上,晚風很冷,不知道他是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還是自言自語,“我其實第一次體會愛一個人的感覺,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愛一個人,但現在,我知道我只愛她。”
電話那頭似乎有片刻的沉默,隨後陳斯又道:“你先別急著傷心,等季修年的事情解決了,也不是不能把人追回來,我弟都還沒找到人呢,我覺得你比他成功的可能性大!”
季嶼臣再沒有了回應,他跟陳斯簡單說了些事兒,然後掛了電話,透過陽臺的玻璃門,他隔眼望到葉潯的房門,兩扇門,隔開了兩個人,隱藏著濃密晦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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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嶼臣幾乎一晚上沒闔眼,他一直在陽臺的沙發上躺著,身上蓋了件薄毯。
與他相同的,葉潯也沒有睡,她算得上是第一次情緒失控,昨晚哭了很久,現在眼睛還有些紅腫,她拉著行李箱,戴了墨鏡,她剛走出房門,季嶼臣就聽見響動出去。
“你要走嗎?”季嶼臣嘴比腦子先快了一步。
葉潯動作也沒有停頓,坐在玄關處換鞋,“當然,找個空閒的時間,民政局見。”
她的話語絲毫不拖沓,直接點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