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總在疑惑,這種事情裡頭是有什麼問題的。」他簡單地說.「就像在我對他的瞭解那樣,他把事情藏在心裡並不太讓我吃驚。我也不認為我母親或者有另外哪個知道。這種事情也說明瞭他的房間用來祭祀,性質是很神聖的。那是他的世界,他不希望有人來褻瀆它。就我來說,我一直都是遵照他的要求去做的。」

「您抗住了誘惑。」歐文打趣說。

「對……我之所以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主要也是出於迷信。我想過,我們應當讓這間屋子保持原樣,尊重他的願望,否則我們就會發生不幸……在得伊阿尼拉闖進這間屋子,我和她翻臉之後,我努力向她說明的就是這一點。何況以某種方式來說,如果我們想想就在這之後所發生的事,不正是所招致的一場災難嗎?她跌進蝰蛇窩了。」

赫拉克勒斯·理查森用手摸摸前額,像是隻要想到這事就感到不安。

「我不敢再想它了,這件事讓我真想徹底清理一番,將那些把遊廊搞得雞犬不寧的動物統統請走。」

「您知道不知道,您父親吸食鴉片?」

歐文的這個問題使理查森吃了一驚。他的臉陰沉下來,隨後他點頭承認了。一陣沉默過後他說:

「前不久,母親對我吐露了有關他的一些事,說不管怎樣,最後我總是要知道的——自己弄明白,或者哪個好心人……」

「是關於他的這個毛病嗎?」

「不,是關於我真正的血緣關係。她還告訴我說,伯思斯先生您已知情……」

「那麼您知道誰是您的生父了?」

赫拉克勒斯冷淡而厭倦地聳聳肩。

「當然了,如果我們照事實說活,這很清楚。就我所記得的,我總是很喜歡羅伊先生的來訪。他對我很是熱情,不過一個小把戲怎麼會理解它呢!對我來說,我的父親將始終是約翰·理查森。他一直對我疼愛有加,給我講那些非常美妙的故事……他什麼都指點我,什麼都教會我,我的一切全歸功於他。」

這番坦陳之後他藍色的眼睛模糊了,驀地站起身,走近歐文。

「我母親,」他又說,「還告訴過我,說您認為這個親子關係很重要,似乎和調查是有牽連的,是這樣嗎?」

歐文被面前這個人直視的目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回答時少了他慣常的從容:

「對,至少是在不久前。現在我說不上了……您很像那個傳說中的赫拉克勒斯,而您一生中與他巧合的情況也確實太多。最後我想,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吧,也就不再考慮它們了……」

「因為最後的一些新論據要求如此嗎?」

「為什麼不是呢?」

「您知道,伯恩斯先生,我父親總是喜歡給我引用一句中國話,我一直沒忘:天生萬物,唯人為貴……大概您是知道這句話的吧?如其不然,您對這句話又有什麼看法呢?」

歐文若其所思地點點頭,隨後朝我轉過身來,將回答的主動權丟給我。

「不錯,」我清了清嗓音說,「無疑,人是自己命運的主人,至少部分是這樣。因為若非如此,我們就什麼都可以寬容了,甚至那些最應受到指責的行為。」

「我想您是在指你們所追蹤的那個罪犯吧?」

「當然了。即使他神經不正常,他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真有意思,您說的和韋德坎德督察完全一樣。」

以現場情況來看,這句話一點也沒有奉承的意思。赫拉克勒斯·理查森又露出笑意和沉著自信。我感到在這個被寵壞的孩子的態度中,有種狂妄、使人不快的東西。生活依然異乎尋常地在向他微笑。我尤其想到最近的一些情況,這對他來講是很幸運的,使他從非常糟糕的處境中擺脫了出來,而他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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