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是又恢復了聯絡,對嗎?可能就是那幾次休假期間,那時約翰回來都有你這兒時的老朋友陪著!」
「求求你了,內維爾。」
「真的,親愛的姐姐,以前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會瞞天過海呢!不過我還沒說完。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羅伊的臉看起來有點眼熟。就照片所能提供的來看,臉部,總的外貌,還有他的肩寬,莫不如此。故而我考慮過一種推測,相當冒昧的推測,但這有個好處,就是它能更好地解釋他選擇繼承人這件事。我想知道你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因為我認為這個問題很重要……」
濛濛細雨滋潤著倫敦。得伊阿尼拉匆匆走進肖爾迪奇咖啡館。約她見面的那個人已經到了,坐在和上次同樣的地方——就是軟墊長椅的拐角處,位於隔開了兩間廳堂的玻璃窗洞後面。那天顧客稍許多些,鄰桌裊裊升起縷縷香菸煙霧。
「您稍許遲了些,我親愛的麗塔。」這個人指出。年輕女子剛剛把她濕漉漉的雨衣脫了下來。
「我碰上一陣驟雨了。」
「真的,我已注意到您這段時間相當心不在焉,說得確切些,是亂了方寸。很遺憾喲,因為您開始時給我印象很好。」
「我是不是應當理解為……」
「不,您放心好了,形勢並不嚴重。不管怎樣,我想我能夠對您總體上的表現加以祝賀,甚至比我期望的還要出色。騎術和繪畫都是好樣的!」
「我得說,以前我在繪畫方向就已經有了—些基礎……」
「正合我意!總之,不管怎樣,結果才最重要。您穿上死者長袍裙的做法同樣很妙。這是天性的一種傑出表現,非常純真,它馬上就使我們那位年輕的鰥夫動心了……」
「我不過是照您指示去做的。」
「您可別小瞧自己,小姐,您有演喜劇的一定才華。可惜,發生了最近那個夜晚的事……這件事呢,我得說您的表現確實拙劣!」
人影靠在廳堂的牆角櫃上。他沒有脫下帽子,因此要瞥上一眼他的臉部相貌,恐怕得像此刻的得伊阿尼拉,非常靠近櫃子才行。實際上,此時廳堂裡誰也沒在意他,附近貨棧的女工們在小憩時總是來杯茶,她們都有別的要操心的事。
「您究竟為什麼要到那個房間裡去呢?」
「您聽到過我的解釋了,不是嗎?」
「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算啦,我希望您以後別再犯此類錯誤。遊廊裡那場亂子就更不用提了……總之,這一切都在使我重新考慮您的報酬問題。我決定還要等一等再付您錢。」
「一點不急。」得伊阿尼拉無所謂地說。
被黑氈帽帽簷半遮住的眼中閃過警覺的神色。
「哦,行啦,我看得出,這個角色所能提供的可能性您已做到了。這可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因為您這輩子再也不會碰上這樣的事了,對嗎?」
得伊阿尼拉噴出一口香菸,把它弄成長長的一縷,狀如細線。此時的她臉上出奇地平靜。
「我考慮過了,」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說,「我相信,我會把您已付給我的一部分錢還給您的。」
「您說什麼?」
「我無法做到全還,因為我已從裡面提取了小小一部分,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過您的錢差不多都可收回。」
影子的臉上顯得很是困惑。他喃喃道:
「可……這錢……是您的呀!您掙得光明正大,它屬於您。」
「沒父系的,我已決定了。我會在下次還給您。」她嘴上顯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或者更簡單些,我將把錢裝進-個信封放在您的床頭櫃上.就像您把信送到了我那兒一樣。這麼做會使我們避免無謂的跑來跑去。」
「行……行啊……隨您的便吧。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