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眼睛一亮:“你誰家的女兒?”
眼裡看著,心裡同時盤算,這樣好看的姑娘,留著做兒媳不錯。誰知丈夫下一句話,就澆滅了她心中剛升起的小火苗。
郜居指著孟元元介紹:“孟兄弟的女兒元元,你不記得了?”
“哦,元元啊。”郜夫人趕緊上去,上下打量,嘴裡也不忘說著,“許多年沒見了,瞧瞧出落的花兒一樣。”
就這樣,孟元元沒有走成,硬被郜夫人留住用飯,還說自家女兒今兒回來,正好一大桌的熱鬧。
郜夫人性子直接,說話也帶著一股子辣勁兒。一邊拉著孟元元說話,一邊讓兒子去吩咐婆子燒菜做飯。
沒一會兒,郜家出嫁的女兒也來了,整個前廳一片說笑聲。商賈人家沒有士族那般的許多規矩,幾人圍坐飯桌前用飯,也是自在。
只是飯後,天下起了雪。
郜英彥出去打聽回來,說是江邊已經沒有渡船,下雪天船公早早回了家,過江的話,只能等明日。
孟元元一聽,心中著急,這是說今日回不去賀家了?
“那就住在家中一宿,明兒再回去。”郜夫人道,抬手指著西廂房,“元元,今晚與你瓶兒姐姐就睡那邊。”
孟元元為難,她是跟秦淑慧說好的,晚上一定會去。可這廂沒船,的確回不去。
郜英彥想了想:“我去別家問問,要是有去北城的,讓他幫忙給你捎個信兒去賀家。”
“對,”郜夫人點頭,覺得這樣很是穩妥,對孟元元道,“還好些話跟你說呢,在自己伯母家,你相公會明白的。”
一宿罷了,大不了明日大早快些回去。孟元元心中這樣想著。
況且
,她還是想看一看郜居自己繪製航線圖。既然南洋這邊沒有父親訊息,那是不是當年,他的船遠下了西洋,去到大食那邊?
夜裡,孟元元和郜瓶兒一起住西廂屋,在這之前,郜英彥回來說,找到人給賀家捎了信兒去。如此,她也安下心來。
熄了燈,兩個女子躺去床上。
郜瓶兒成婚五年,有了兩個孩子,性子偏向郜夫人,愛說話。睡不著,就與孟元元拉家常,拉著拉著,拉上了另些個讓人臉紅的房中話題,埋怨著自家男人那事兒上粗拉,不會疼人……
孟元元兩耳發熱,只聽不語,間或回應般的笑笑。
“你家相公有學識,肯定知趣兒疼人兒,不會如那些莽漢一般。”郜瓶兒笑著,往孟元元看了眼。
孟元元盯著帳頂。
賀勘嗎?要說學識的確是厲害的。至於房中那事兒,她也說不上什麼來,唯一記得最深的就是疼,有些遭不住。說起來,只在床榻中的時候,她和他才能靠近。
夜深,雪花飄飄揚揚,世界靜謐下來。
孟元元翻了個身子,眼睛在黑暗中睜著。
等這些都過去,她就回去權州。那兒是大渝最大的港口,可以打聽到更多海上的事情,而且她還有一件事要做,是母親臨終前告知的。
至於這一趟,也不是一無所獲。郜居說,年前會有一艘下西洋的船回來,屆時他會再去幫著打聽她父親的事。照這樣看下去,她還需在洛州等些天。
次日,雪停了。
寒風依舊厲害,吹著江面起伏著波浪。渡船在水上飄搖,時起時落,載著船上的幾人,往江北岸搖去。
與孟元元一起在船上的還有郜家姐弟。郜瓶兒是回夫家,手臂上挽著一個籃子,是郜夫人給她帶上的東西;郜英彥去城北是有事,年底了有很多事要做。
郜夫人給孟元元帶了個包袱,裡面裝的東西和郜瓶兒差不多,有些昨日做好的燻肉,也有些先前早就曬好的豆乾、花生之類,說是讓她帶回去當個零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