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從前印象裡的三姐姐,是什麼樣的?”顧雲錦問道。
昨兒睡前,兩個人說了不少舊事,但提及顧雲思的並不多。
蔣慕淵只說顧雲思有兩個兒子,旁的並未多言。
就像蔣慕淵對前世顧雲齊的痛苦說得很簡略一般,顧雲思的不如意,蔣慕淵也不願意細細說給顧雲錦聽。
都是前塵往事了,今生顧雲思嫁的都不是賈家,壓根不會再重蹈覆轍,何必說出來讓顧雲錦傷心。
可若是顧雲思與他們經歷相同,這些事兒遲早要說。
蔣慕淵沉吟著,道:“當時四房與她的走動很少,嫂嫂倒是去瞧過她幾回,說是三姨身體不大好,似是生產時留下的病,具體狀況,我知道得少。”
顧雲錦頷首。
這也難怪,顧雲齊對長房有心結,與顧雲思往來得少,自然也不會把她的狀況掛在嘴邊。
顧雲錦道:“你進宮後,我自個兒去看看三姐姐,是與不是,想問問明白。”
蔣慕淵應了,道:“你們慢慢說,別說著說著就抱頭痛哭,三姨的身子吃不消。”
顧雲錦叫“抱頭痛哭”說得又是想笑又是不好意思,撇嘴道:“她孕中不能大喜大悲,我又不礙事……”
這話把蔣慕淵逗笑了,他揉了揉顧雲錦的額頭,道:“你啊,我會心疼。”
什麼不好意思,全散了,留下來的是滿心底的甜。
直到練了晨功,顧雲錦的眼睛還是彎著的。
蔣慕淵去了文英殿,顧雲錦看著時辰,讓念夏去備車。
念夏神情微妙,試探著道:“您還是去南宮門?再等一日?”
“去太師府,我尋三姐姐。”顧雲錦隨口答道。
念夏鬆了一口氣,歡歡喜喜準備去了。
二門上,念夏又遇上了聽風。
聽風一聽說顧雲錦要車,當即也冒出了相同的問題,等知道了答案,一時之間,不曉得是該鬆口氣好,還是該遺憾失落好。
他還以為,夫人每天都要去呢……
今兒不去,還是有那麼點空落落的。
他都空落落了,他們爺豈不是更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等夫人從太師府出來,他還是要大膽建言,說什麼也把夫人帶去宮門外。
爺再過幾日就要回北地去了,這便是等,也等不了幾回了,不能錯過了。
就好像那自以為能瞞過他的袁二……
雖然袁二不承情,但他還是願意幫忙的。
聽風佯裝無意,聊天似的與念夏道:“爺身邊做事,我還算清閒的。”
念夏聞聲轉過來。
“驚雨還留在北地,寒雷跟著爺回京、晚些又要跟著再趕路,”聽風摸了摸鼻尖,“袁二也一樣,前兒傍晚才進京,昨兒上午又快馬加鞭往南陵去了。”
念夏聞言,奇道:“昨兒清晨不還在書房與小公爺說事兒嗎?”
“說完就收拾了東西,又走了。”聽風道。
念夏微微點頭:“那真是挺辛苦的。”
聽風笑道:“可不是。”
點到為止,聽風也就是試探下念夏的反應,見她神色一切如常,不由感嘆了聲袁二的長路漫漫。
太師府外,聽風遞了帖子。
兩家沾親,傅家也歡迎顧家人多來看看顧雲思,自是高高興興迎她。
傅唐氏不打攪她們姐妹說話,傅敏芝引顧雲錦到了顧雲思的院子,也先離開了。
顧雲思得了訊息,坐在羅漢床上等她。
她如今挺著大肚子,四肢浮腫,也就不講究什麼儀態,怎麼舒服就怎麼坐,反正是自個兒屋裡,見的也是自家姐妹。
顧雲思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