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憊也添了幾分。
他輕輕地拍著顧雲思的肩膀,道:“很想哭?那就哭出來,不用憋著。”
顧雲思的睫毛上全是淚,埋在傅敏崢的脖頸處,她沒有忍,反而是痛哭一場。
哭出來了,整個人暢快多了。
顧雲思握著傅敏崢的手,道:“雲錦是來給我解惑的,我雖然接受了顧家的變故,但心裡也一直有疑惑,雲錦今日的話讓我豁然開朗,讓我不至於真的鑽進了死衚衕了,想明白了,哭出來了,也就都平順了。”
傅敏崢認真聽她說,見她神色裡沒有一絲勉強,不由也笑了:“那就好,我讓雨竹給你打水淨面,既是豁然開朗了,一會兒多用些晚飯,我來時問了,廚房裡備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他知顧雲思這番解釋的緣由是怕他“怪”顧雲錦,傅敏崢還真不怪,因為顧雲思的一舉一動都很真,不是拿假話誆他的。
傅敏崢不會追問顧雲思的“疑惑”到底是什麼,既然顧雲錦給解開了,他還挺感激的。
顧雲思點了點頭,垂著眸子笑。
在傅敏崢走開之後,顧雲思才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情緒一併掩住。
通敵是真,皇權傾軋也是真。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殘酷又冰冷。
唯有他們身體裡的血是熱的,還在奔騰,還在堅持……
顧雲錦與蔣慕淵回了寧國公府。
用過了晚飯,顧雲錦琢磨著在院子裡走動走動消消食,就聽蔣慕淵與她說,要去前頭書房裡。
顧雲錦抬眸看他。
蔣慕淵解釋道:“有摺子要寫。”
顧雲錦瞭然,蔣慕淵這兩天都在文英殿,今兒又與傅太師商議政事,必然不能只聽不做,議事的摺子還是要上的。
月光清亮,夜行也無需點燈,蔣慕淵到前頭書房,聽風已經候著了。
紙墨備了,蔣慕淵隨手拿了紙打底稿。
聖上讓他上一封解釋殺俘的摺子,即便是敲打,這摺子蔣慕淵還是要寫。
只是蔣慕淵不想叫顧雲錦知道,不然那小媳婦兒一準要內疚。
平時就夠招人的了,那張小臉上再添了內疚,只怕越發粘人。
雖然,蔣慕淵中意她對著他時那黏黏糊糊的勁兒,可孝期之中,最後萬分辛苦的還是他。
腦海裡念著顧雲錦,這摺子寫來也沒有那麼糟心了。
蔣慕淵寫摺子有一套,自省的摺子更是,前世後幾年沒少寫這些,話術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一個套路,總歸是“罪過我沒有,謹慎缺了些,下次多注意”一類的。
認罪,絕不可能,一旦認下,後頭的麻煩事兒多著呢。
這摺子寫得流暢又迅速,修改了一遍之後,蔣慕淵重新提筆抄了一份,字跡工整,格式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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