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一下子躍到了“挖池子養魚”了,莫非是她屋裡那瓷盆蓮葉引了他的興致?
那也不至於吧……
蔣慕淵那樣的出身,什麼樣的園子沒見過?不提寧國公府,御花園裡的移步換景,大小花卉盆栽,就足夠讓人眼花繚亂的了。
難道是小花園弄得複雜些,讓她抵起租房錢來更心安理得?
顧雲錦沒有答案,只好與吳氏道:“貴人的想法,我哪兒弄得明白,既然他想收拾園子挖池子,就由著他唄。他倒是與我提過一句,說太太擅長種花草,這宅子之前沒有人氣,讓太太幫著理一理,算作我們的房錢。”
吳氏聽完,眉梢一挑,剛想問顧雲錦是何時與那貴人見的面說的話,可下一瞬,突然也想轉過來貴人的用心,自顧自感慨去了,倒是把問題給忘了。
“真是大方,”吳氏嘆道,“我們也沒旁的本事,既然喜歡多些花卉,就給他收拾出來吧。”
吳氏是個爽直性子,風風火火了,當天就和賈婦人、徐氏一道商量好了挖池子的位置。
翠竹備了筆墨,徐氏在紙上大致勾勒了小花園往後的模樣。
山石、遊廊這些是不改動的,只在東側挖一方池水,水池不大,但稍稍深些,養上水蓮,夏天時再好看不過了。
其他各處,徐氏照著蔣慕淵送來的那些花卉分了分,大致佈置出了位置,等畫好了,便讓賈婦人來看。
賈婦人一面看一面笑:“正是‘術業有專攻’,活兒就是要找明白人做。我呢,只知道看個熱鬧,曉得個好看不好看,不像徐大妹子,能想得這麼周詳。”
徐氏莞爾,她沒旁的長處,只對花草有些興趣,如今住了賈大娘的屋子,能幫得上忙,她再是開心不過了。
翌日,賈婦人就請了人手來挖池子,錢媽和沈嬤嬤監工,穩穩當當的。
吳氏和顧雲錦坐在屋裡說話,撫冬剛剛從小街上回來了,聽左右鄰居們說了不少楊昔豫與阮馨之事的進展。
議親並不順暢。
阮家由阮柏出面,楊家這兒,連楊氏都插不上嘴,賀氏一人就大殺四方,把阮馨貶得一文不值。
這些內情,外人不知道,但架不住嘴巴多,你一言我一語,各自有各自的看法,酒樓茶館裡的說辭,一套一套的。
心儀阮馨的齊生瑞急得跳腳,悄悄去自華書社時被人撞見了,拉著他一陣笑。
齊生瑞哪裡捱得住,當即跳起來,破口大罵“楊昔豫毀了二姑娘”、“楊家欺人太甚”。
“大太太對楊家太太很有意見,聽說昨兒回孃家去,姑嫂兩人吵了一通的,”撫冬說道,“楊家太太覺得阮二姑娘壞了豫二爺的名聲,若沒有這樁事兒,楊家壓根看不上這麼個兒媳婦。
大太太的意思是,事情已經這樣了,阮二姑娘進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那就別再折騰了,六禮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再鬧下去,豈不是又叫人看笑話。
就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陳媽媽說的,大太太昨兒回來,一張臉鐵青,連邵嬤嬤都發憷呢。”
顧雲錦支著腮幫子聽,楊氏和賀氏的反應並不叫人意外。
賀氏是個無理都要鬧三分的,雖然鬧起來的姿態比閔老太太是好看多了,但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詞——不講理。
而楊氏就識時務,能屈能伸,牙齒被打落了,如果不能吐出來,她就會笑著嚥下去。
這兩姑嫂性子截然不同,肯定說不到一塊去了。
吳氏更在意石瑛的行蹤,天曉得她清楚來龍去脈之後有多後怕。
不止是她,翠竹悄悄告訴她的,徐氏為此驚夢了兩夜,沈嬤嬤也睡不好,一雙眼睛都通紅通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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