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
而前世的林琬,是早早就嫁為人婦了,莫非程晉之的誰都不娶,是因為一直念著林琬?
剛起了個念頭,蔣慕淵自己就否決了。
就程晉之那性子,真有了意中人,他能瞞得了誰?
反正肯定瞞不過細緻的蔣慕淵和心思多得要命的孫恪,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出來,可見是今生才有的事兒了。
“他過幾日就該到了,”蔣慕淵輕笑一聲,“到時候我問問他,定要讓他說說明白。”
“若是不說呢?”顧雲錦追問。
蔣慕淵笑聲越發忍不住了:“灌醉了就說了。”
顧雲錦亦是忍俊不禁。
這話也就是說說,大軍剛抵達裕門關,什麼事兒都沒做,程晉之先喝趴下了,哪怕肅寧伯對小兒子寬厚,也會氣得拿板子抽他。
夫妻兩人靠著說了會子話,顧雲錦倦意襲來,偎在蔣慕淵懷裡睡著了。
天亮前,顧雲錦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久違的見到了父親,不僅僅只是聲音。
顧致渝坐在床上,只著了一層單衣,他的傷養了很久了,卻是一直沒有起色,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那身一年前做的單衣,套在身上,鬆鬆垮垮的。
他蓋著被子,手邊放著書冊,就這麼轉過頭來看著她,笑著與她道:“雲錦來了啊……”
饒是做夢,顧雲錦都覺得憋得慌。
夢中只有這麼一個場景,顧雲錦醒來後,抱著被子發了好一會兒呆。
那是顧致渝最後的時光了,哪怕彼時顧雲錦不懂事,為了繼母而與父親疏遠,看到體弱的父親,還是難受得一塌糊塗。
她就這麼想到了顧雲妙。
顧雲妙和她母親的關係一般,八九歲時母親去世,之後就與父親顧致澤很親近。
她一直很敬重父親的,她在朝著顧致澤捅出匕首的時候,又想了些什麼?
心,必然是很痛的吧……
顧雲錦沒有繼續想下去,起身梳洗。
蔣慕淵和顧家兄弟們已經去營中的,顧雲錦在院子裡練了功,這才去看顧雲騫和顧雲映。
顧雲騫似是還未從打擊中振奮起來,躺在那兒,奄奄的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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