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堆。
半途時,撫冬的哥哥走出來,正好聽見她在“呸男人”,一臉尷尬,哪怕知道罵的不是他,還是有脖頸發涼之感。
撫冬啼笑皆非,但也很是認同胡範氏的話。
若是她家姑娘現在在阮馨的位子上,那日子真的是煩透了。
一個人的好壞,只有比較了才有高低,以前看著豫二爺挺好的,現在識得了小公爺,見過了小公爺對姑娘的維護,那才知什麼是天上,什麼是泥地。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撫冬回了西林衚衕,把聽來的事兒一一說給了顧雲錦聽。
“奴婢聽得都傻了,”撫冬感嘆道,“從前哪裡知道那楊家太太是個那樣的呀,還有那汪嬤嬤,您起先勸二姑娘回去幫太太時,奴婢還想著口頭紛爭,二姑娘一個晚輩哪裡好插嘴,結果卻是動手了,真是難以置信,還是您看得準。”
顧雲錦抿了抿唇。
侍郎府那樣的“熱鬧”,打得一團亂,她聽了之後並沒有多少解氣的感覺,反而是有一些可悲。
她當然能夠看得準,撫冬不瞭解賀氏與汪嬤嬤,顧雲錦卻太瞭解了。
前世,她在楊家裡的那幾年,哪怕她閉門只過自己的日子,那兩人也從來沒有放過她。
楊家的這十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跺一跺腳就讓京城官場側目的楊家了。
楊氏正是深知這一點,那些年反哺孃家,也一門心思要拉顧雲錦上船,讓鎮北將軍府做楊家的另一個支點。
可賀氏不懂,她的眼中,楊家依舊風光無限,直到沒落之氣一點一點顯現出來,她才突然間回過神,著急起來。
原本還稍稍壓抑控制的脾氣,順風順水時還好些,不順心了,那就抑制不住了,各種么蛾子頻出。
尤其是幾位老太太先後過世,楊家裡頭就是賀氏領頭,她越發不收斂了。
收拾起兩個兒媳婦,手段也越發粗鄙難看。
楊昔知媳婦有孩子傍身,又是個嘴甜會做人的,稍稍好一些。
顧雲錦是個擰的,沒有孩子,不受喜歡,又懶得搭理賀氏,煩心事就沒完沒了起來。
汪嬤嬤在其中上躥下跳,仗著那幾天餵養的恩情,以及賀氏的縱容,三天兩頭來顧雲錦跟前指手畫腳。
也許是一路下坡沉甸甸壓在賀氏心中,楊昔豫中進士的那一年,眼看著前途忽然光明瞭,賀氏的反彈越發厲害。
至今,顧雲錦也沒有弄清楚,想出謀她性命、給楊昔豫另娶一門得力的妻子,這是賀氏還是汪嬤嬤的想法,但總歸那主僕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了。
第一步,自然是送她去莊子上“養病”。
顧雲錦彼時心灰意冷,也想著眼不見為淨,趕在那兩人之前麻溜收拾了行囊,去了最遠的嶺北。
嶺北生活雖清苦,但卻是那十年中,顧雲錦真正太平的幾年。
哪怕最終的結果還是病故,但起碼不是死在那兩個老虔婆手裡,若是叫她們送走的,別說三年了,三個月都不一定活得了。
前世種種,顧雲錦回憶起來,走錯的路子很多,想岔的地方也很多,同樣的,遺憾亦有。
換作今日的她,是斷斷不可能以退讓換取太平的,直接動手打過去才是。
只是,如今她與那兩個老虔婆沒有任何交集,她也不可能無事生非去尋事,卻是沒想到,先動手砸過去的,會是徐令婕。
顧雲錦嘆息著搖了搖頭。
就徐令婕那小胳膊小腿,打一拳也不痛不癢的。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就該拖著徐令婕與她一道蹲馬步,下盤穩了,揮出去的拳頭也能有些力氣。
顧雲錦聽了一場戲,回屋裡歇午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