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能想到,徐令意和青霧下了馬車,還不等走進街邊茶樓,她又感覺到了有人盯著她看。
徐令意敏銳,這一次,一下子尋到了目光來源。
她抬頭往上看,果不其然,那茶樓二層的窗戶邊站著一個人,正沉沉看她。
雖然她也不記得那天那位公子的模樣,但徐令意覺得,應該是同一人。
人家就在這茶樓裡,徐令意哪裡還會再往裡走。
東街上這麼多茶樓,還尋不出一個安靜地方嗎?
徐令意扭頭就走,只是她腳程不快,沒走出多遠,青霧就白著臉道:“姑娘,那人好像跟上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徐令意又繼續往前走。
一面走,徐令意一面盤算著:“這裡人多,我們不好跟他起爭執,他若是再執意跟著,我們尋個僻靜處,我倒要問問他,三番四次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青霧聞言,腳下一錯,慌得連連搖頭:“姑娘,哪能尋僻靜處啊!他要是居心不良,奴婢跟您加在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不是瞎說的。
徐令意暗暗嘆氣,猛得就想起顧雲錦來。
看來,還是蹲馬步學些拳腳為好,免得連自保都不行。
早知道當時就日日去蘭苑裡跟著顧雲錦學了,也就無需在此刻苦思冥想怎麼甩掉身後人了。
徐令意加緊了步子,經過素香樓時,被人攔了下來,她定睛一看,來人是念夏。
念夏指了指樓上,道:“我們姑娘在上頭。”
聞言,青霧長長鬆了一口氣,有人壯膽,那真是強多了。
徐令意跟著念夏上樓,推開雅間大門,就見顧雲錦還倚著窗邊往下看,她不禁道:“關上吧,有什麼好看的。”
顧雲錦道:“剛是念夏看到你了,我順著看了眼,總覺得你心急火燎的,怎麼了?又被人跟著了?”
徐令意抿唇沒說話。
青霧連連點頭,過來指給顧雲錦看:“表姑娘,就是那個穿著月白袍子的,他之前在前頭茶樓裡吃茶,瞧見我們姑娘,就巴巴跟上來了。”
顧雲錦順著青霧的指尖看去。
那月白袍子的少年身形頎長,就這麼不疾不徐抬起頭來,直直望著她們這一間的窗戶。
如此一來,顧雲錦和青霧真真切切看到了對方的模樣。
劍眉入鬢,鳳眼斜長,唇角噙著笑意。
青霧皺眉道:“長得還人模人樣的,怎麼還做跟著人跑的事兒呢?”
顧雲錦卻在看清的那一瞬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這位少年人,雖然她離京之後再未見過,但她的確是認得的。
那是禮部尚書紀大人的孫兒紀致誠,他也是前世徐令婕的丈夫。
顧雲錦半晌才回過神來,招呼念夏道:“你來看看,前回守在巷子口的是不是他。”
念夏湊過來看了,頷首道:“就是他!他怎麼老是跟著大姑娘呀。”
這個問題,顧雲錦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收回了目光,慢慢關上了窗子,帶著一言難盡的表情坐回了桌邊。
顧雲錦對紀致誠的所有印象都來源於徐令婕。
當年這門婚事是門當戶對的,徐令婕應歸應了,但在楊氏跟前也沒少挑剔。
婚後,紀致誠跟著徐令婕到過楊家幾次,徐令婕與顧雲錦說了不少紀致誠對她不好的地方,可那些煩惱,在跟楊昔豫井水不犯河水的顧雲錦耳朵裡,更像是撒嬌一樣了。
看得出來,徐令婕是很粘紀致誠的,反倒是紀致誠,許是男兒的關係,在人前反正不見多少熱情。
沒想到轉過一世,紀致誠竟然會追著人跑了。
而這個人,卻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