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會兒。」陸競走到床邊說。
池伊伊擁被坐起身,抬頭看他,語氣平平地說:「你要出去啊。」
「嗯。」
池伊伊沒問他要去哪,她知道他今天要去南山看他媽媽,和孫一蔓一起。
陸競揉了下池伊伊的腦袋,對她這一頭短髮他還不是很習慣,「餓了廚房裡有早飯。」
「我走了。」
「噢。」池伊伊冷淡地應了聲。
陸競最後看她一眼,離開房間,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取了車,陸競接到孫一蔓的電話,她說她的車故障了,問他方不方便順道接她,陸競看了眼時間,開車過去,接上人後就往南山公墓去。
孫一蔓上車後見池伊伊沒跟著來,心下竊喜,面上卻不顯,還故作疑惑地問陸競:「伊伊怎麼沒有一起來?」
「她不知道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但是我昨天……」孫一蔓表情愧疚,「我不知道你們交往了這麼久,你還沒告訴她你家裡的事,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陸競皺了下眉,這事池伊伊沒問也沒說,今早她的反應也很平常。
「你和伊伊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沒打算帶她去看看瑾姨?」
「還不到時候。」
不是沒必要,是不到時候,孫一蔓的笑凝滯在嘴角,片刻後才說道:「也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還是要再看看的。」
陸競根本不是那意思,但孫一蔓理解岔了他也沒特意解釋。
他餘光看她一眼,「池伊伊說你簽了她。」
「嗯。」孫一蔓整理好情緒,再開口時又是笑意滿滿,「她是你女朋友嘛,我自然會多幫她的。」
「池伊伊很有能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孫一蔓笑意淡了,「你還挺看好伊伊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是。」陸競沒怎麼猶豫就說:「客觀評價。」
孫一蔓別開頭看向窗外,笑意全無。
南山位於玉城郊區,從市內開車到公墓要一個小時,山上樹木叢生,上午夏陽燦爛,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座山一派盎然生機。
陸競買了母親最喜歡的香水百合,他抱著花躡級而上,到了墓前,彎腰放下花,看著墓碑上年輕女人的照片,眼底黯默。
孫一蔓拿出手機放了一首鋼琴曲,「這是我昨天晚上錄的,瑾姨以前最喜歡聽我彈這一首《秋日私語》,她說她懷你的時候就常彈這首曲子。」
何止是胎教,陸競記得小時候母親還會彈這首曲子哄他入睡,等他稍微大點後才知道,這首曲子是她和陸以恆的定情曲。陸以恆後來經常不著家,母親有陣子魔怔了般,整晚整晚地在琴房彈奏這首曲子。
後來他才知道,每每彈起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她發病的時候,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墜入了深淵之中。
陸競那時候就明白,比起並不相愛的兩個人一起步入婚姻,其中一個人硬撞南牆的偏執更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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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競走後,池伊伊毫無睡意,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就起來了。昨晚陸競把她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裡,她拿出烘乾的衣服穿上,簡單洗漱過後也沒聽他的話去廚房吃早餐,拎上包就走了。
池伊伊現在是ve的簽約模特,再不能接別的活了,而ve下季度的拍攝還沒開始,她一時閒了下來,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回到遊民巷,趙曦正好要出去找房子,池伊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陪她出門看房子。
趙曦畢業後被玉城一所中學聘請了,九月份就要正式上崗,學校不分配住宿,趙曦只好自己租房子,學校附近合適的房子很不好找,要麼貴要麼條件差,池伊伊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