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他親自去斷?難道我這邊的事情不如他眼下的事情緊急麼?”
吳淳頜首:“回大人的話,實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事關主家聲譽,請恕小的不敢多言。”
張栩沉氣:“那你倒是把你們老爺給我請過來,我當面問他!”
吳淳道:“內宅之事,怎敢讓大人如此掛懷?”
張栩噎住,無話回他。
張大奶奶走過來,緩和聲音道:“你別嚇到人家吳管事了。”說完她看向吳淳:“這麼大雨天的,要不是因為事情緊急,我們也不會特意前來,相信你們老爺也是知道的。所以不怪我們納悶,到底你們家出了什麼事,他既然撇下我們不顧,而去處理家事?”
吳淳道:“大奶奶見諒,小的屬實難以啟齒。”
張大奶奶笑道:“你這人也真是,你我兩家好比一母同胞的手足似的,往常大小事哪件我不知道?如今倒是磨磨嘰嘰起來。你們太太是新來的,有些事怕是也難以處理,故而才拖住了你們老爺。你如實說來,我還能幫著出出主意,回頭他們要罰你,自然有我們替你作保。”
吳淳聽到此處,方露出猶豫之色,而後嘆著氣說了出來:“不瞞大人和大奶奶,今兒夜裡出了大事,我們二房的胡姨娘連帶著即將生產的胎兒沒了!”
張大奶奶眸光閃爍,與同樣眼底沉浮不定的張栩對視一眼,問道:“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是誰幹的?”
吳淳嘆著氣,又疑惑地抬頭:“小的還沒說緣故,大奶奶如何未卜先知,猜到了是有人暗中所為?”
張大奶奶屏息抿唇,隨後又一笑:“這不是明擺著的麼?若非是有人下毒手,這二房的事情,怎麼至於你們老爺被纏住脫不開身?”
吳淳目光定在她臉上:“雖是二房的偏房,但到底沒了的卻是我們二老爺至今唯一的親骨肉,二老爺盼著自己的孩子已有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要降生了,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故,實在不是什麼值得發笑的事情啊。”
張大奶奶一怔,才又意識到自己方才為了化解尷尬的那一笑確實不合時宜。
好在她是老練的,隨後就嘆了口氣,端出一臉沉痛:“這麼說來,倒是真的沒救了。可恨我們來遲了,要是早些來,或許還能請個好些的大夫施以急救。這可怎麼是好?……誰下的手,查出來了麼?”
吳淳搖頭:“眼下就是正在緊鑼密鼓的查呢。這大雨天,極容易毀滅證據,要不是為了爭取時間揪出真兇,我們老爺也斷不至於拖延。”
話鋒一轉,他又道:“不過老爺也有交代,他囑小的前來相問大人,具體是有何事,驚動大人雨夜奔赴至此?為免耽誤要事,老爺提前知曉,也好心中有個斟酌。”
張栩清了下嗓子:“事關內閣的一些事情,也不便讓你帶話,你去讓他快快前來便是!”
“遵命。”
吳淳直身:“那大人與大奶奶就請在此稍坐,小的先失陪。”
張栩未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擺起手來。
身為張閣老的獨子,張府未來的掌家人,如此沉不住氣是很奇怪的,張栩從其餘下人的眼裡看出了驚訝,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行他只需要達到目的。
張大奶奶幽幽望著雨幕:“她從未失過手,不知今夜是否能在老爺你的配合之下安穩躲過。”
張栩看她一眼,眼底浮出一些歉疚:“勞煩你這一趟。這麼多年,你,怪我麼?”
張大奶奶沉默半刻,收回目光,語音溫溫:“怎麼會呢?她也為我們辦了不少的事情。這些年要不是她,我們行事哪能這般順暢?別說在我們心中,就是在父親眼中,她也算得上是大功臣了。”
張栩心潮洶湧:“眉娘……”
“你放心,”張大奶奶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