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卻明顯情緒高漲,話語聲都比先前響亮了,不用說,這是先前得了常賀的允諾,自覺翅膀硬了,可以脫離蘇家了。
方才光顧著在心裡罵蘇禎,都沒顧上常賀,回想起來這常賀也真不是個東西,那話裡話外的不都是在挑撥蘇禎跟蘇家離心離德麼?還處處挑蘇家的不是,給蘇禎那蠢貨上眼藥,跟個長舌婦似的,難怪蘇婼說他們常家不是外面人看的那麼回事兒。
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壓火,他又想到先前多虧了那個容嫂冒出來,不然的話今兒他怎麼收場?
不過話說回來,常賀怎麼會那麼抬舉那個容嫂呢?居然看到是她以後,立刻就深信不疑,屬實讓人疑惑。
常家的酒局在繼續,蘇家這邊,蘇婼吃著吃著午飯,就把扶桑木槿都叫了進來。
“二嬸最近好像與禎哥兒處得不錯,有聽到些什麼嗎?”
丫鬟們面面相覷,隨後木槿立刻道:“家裡規矩嚴,各房的事都不許輕易外傳,倒是沒聽說什麼大不了的,奴婢立刻就去府裡頭轉轉,聽到了再來回稟姑娘。”
蘇婼擺手,指著一旁插花的阿吉道:“阿吉你去。她們去太扎眼。”
“噢。”
阿吉快速把剩下兩枝花插好,然後乖巧地出去了。
木槿看著她背影,笑道:“這丫頭雖然模樣長得平平,但卻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
扶桑上前來給蘇婼添湯,一面睨她道:“人家模樣怎麼了?眉毛是眉毛眼是眼,我瞧著就生得極好。太太都說看見她也心情舒暢呢。”
木槿笑嘻嘻做鬼臉:“我可不是替我說,我是幫著我們二爺說話呢!”
扶桑扭頭看她,她卻是捂嘴偷笑著跑出去了。
“這死丫頭,也不知道在胡說什麼。”扶桑笑道。
蘇婼接了湯道:“她說什麼你還聽不出來?”
扶桑便也抿上嘴了。而後看了眼門口,說道:“姑娘想打聽二房的事,可是覺得今日二太太給大爺送荷包不大對勁?”
蘇婼望著她:“你想說什麼?”
扶桑凝默半刻,說道:“有些話奴婢也不知該說不該說,只是姑娘既打發了阿吉專門去打聽,便覺又還是該跟姑娘通個氣兒。”
蘇婼放碗:“你痛快點吧,磨磨嘰嘰煩死個人。”
扶桑便就壓低聲道:“前一陣子,奴婢聽二房的人說,禎大爺不光白天常去二太太屋裡,有幾回半夜裡也上二太太房中去了。”
吃菜的蘇婼倏地把臉轉向了她。“哪聽來的?!”
扶桑頓一頓,硬著頭皮往下道:“都是二房裡的婆子夜裡吃多了酒瞎嚼舌根,有人聽到了的。話當然沒說得這麼直白,但裡裡外外就是這意思。就是此番姑娘不問,奴婢也是打算找個機會跟姑娘稟報呢。這事兒……可大可小。”
蘇婼猶如石化,黃氏巴巴給蘇禎送荷包的那幕陡然浮現在眼前。
她攥緊牙箸:“你是怎麼聽到的?”
“奴婢的屋子就在婆子們住的大院後頭,每日都要經過不少回。二太太屋裡不是有四個婆子麼?此番便是她們四個起了齟齬,其中一個趁奴婢晚歸時,把另兩個私下吃酒的事兒捅給了奴婢,約莫是想讓奴婢去告太太的意思。奴婢自然不甘被當槍使,斥了她回去,又怕她們當真吃酒誤事,就去勸阻來著,誰知還沒進門,就讓我到這般不像話的言語。
“姑娘,您說這些爛舌頭,要是把話傳給了胡姨娘耳裡,那可怎麼得了?”
蘇婼看著這滿桌子菜餚,把碗筷一推,站了起來。
“你去點破她們不曾?”
“奴婢不敢。若是別的事,奴婢自然要當面斥幾句,可事關二太太的清譽,奴婢怎可露面?要是露了面,到時事發讓二太太發現奴婢也知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