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進來,反正她是不差錢了。
呂凌接到她的約請帖子卻是愣了有半天。帖子上沒說別的,蘇婼只說是特地設茶於西湖樓,請他撥冗見面。這陣仗倒是看得出來她的誠意,但是他當初想去提親,她可是一點兒情面不給把他劈頭罵了個灰頭土臉,這會兒突然找他,還倒變著法兒地賣起慇勤,想啥呢?
就為了上回他從陳珉手底下救了她一回?
不至於吧?
就衝她那回在寺廟裡把他批得灰頭土臉,還有要借用他給韓陌辦事、連倒在血泊裡的陳珉生死都可以不顧這樣的狠人作派,她怕不是會這麼謙遜客氣。
不過他嘀咕歸嘀咕,手腳可一點兒沒閒著,麻溜把準備要讀的書放下,沾了墨的筆也擱下來,換上衣衫出門了。
到了地方,門下守著的蘇家丫鬟把他引進內,看到滿桌的茶點還有桌子後頭笑吟吟的蘇婼,他愈發提高了警惕,一直到提袍坐下來,目光也沒有離開蘇婼臉上分毫:“據我所知陳家老二並沒被我打死,而且人還去了牢裡,按說不可能留有什麼後患。不知你突然有什麼事要找我?”
上次他把陳珉給打傷了,結果還被她忽悠去給韓陌當了回幫手——這倒罷了,關鍵是後來連續多日他也被大理寺都察院傳過去問話,知道他有鑑別筆跡的本事,兩個衙門的官員隔三差五就丟幾張紙來讓他驗看!
至於她畫的那些關於可以傍上鎮國公府然後走上輝煌騰達康莊大道的大餅,當然是沒了下文。韓陌忙著審羅智遇害那一系列案子還忙不過來,哪裡有空管他?再說他又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來韓陌對他不怎麼待見。
總之當時昏了頭,為了救她,不但啥都沒撈著,結果還搞得他那些日子連讀書都沒顧上,嚴重干擾了他通往功名路上的腳步,真是來得不償失,一點也不符合他這種無利不起早、雁過要拔毛的精明市儈的性格。
但是說起來他也是賤,明知道她不是那種省油的燈,這麼大陣仗找他肯定不會是找他閒聊,他又偏偏好奇她能有什麼事情求他?到了這裡一看她這笑眯眯的模樣,他就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小心。
“呂公子別緊張,”蘇婼笑著把茶遞給他,“上次在寺廟裡我對公子出言過於凌厲,公子不但不計前嫌,反而路見不平還救我於危急之中,我早就想向呂公子道聲謝。說起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日是我失禮,也看錯了公子,日後你有什麼難處,若我蘇婼能辦到的,你只管開口。便是難以辦到,也定然盡力為之。”
呂凌更加不敢大意。接了這杯茶,瞧著杯子裡挺清徹,不像是下了什麼蒙汗藥打算要坑他的樣子。他抬頭:“你這話讓我坐立不安。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蘇婼沒急著回答,卻說:“聽說公子的文采連張昀張閣老也知道了,張閣老是家父的恩師,也正好是內閣之中管著官吏調動這塊的要員,不知道令尊想調入六部為官的夙願達成了沒有?”
這話問得也太直接了。簡直是把呂家當初跟蘇家求親的目的擺在了面上。但是呂凌並不避諱自己的野心,說到這兒他也就不遮不掩地回應了:“沒有。張閣老忠正耿直,小生不才,那點子文采還不足以令張閣老行方便。再說調任的期限早就過了,就這樣吧。”
蘇婼道:“張閣老是忠正耿直沒錯,但是向朝廷推薦賢才,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而且令尊本就是朝廷四品官,不過調個位置,令尊是光祿寺少卿,去禮部任個職應該不成問題。張閣老就算破格呼叫令尊,也不算違反規定。”
呂凌聽到這裡,目光盯住了她:“你這意思,莫非是又想幫我一把?”
蘇婼笑道:“呂公子果然通透。”
被誇的呂凌卻一點歡喜勁都沒有,反而露出驚疑之狀:“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有備而來的蘇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