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頓時有些囧。
簡灼白輕笑出聲,鼻端帶出淺淺的氣音。
他彎腰摸摸蜥蜴的腦袋,吊兒郎當道:「你的舌頭和腸胃,好像沒商量明白啊。」
奚漫:「……」
恰好有計程車經過,簡灼白伸手攔下,過去開啟後車門,痞氣地歪了下頭:「上車。」
奚漫無奈,只好坐進去。
她往裡面挪了一個位置,簡灼白抱著狗躬身進來。
逼仄的車廂內,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縈繞過來,帶著一絲淡不可聞的菸草味。
他倚著靠背,兩條長腿似乎無處安放,大喇喇地敞開著,小狗趴在他的大腿上。
簡灼白側目看她:「剛回國不久,瀾城哪些地方的菜好吃?秦瀾閣,陸記,熙園,還是九聚堂?」
奚漫想了想:「都可以。」
「那就——」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小狗,對前面的司機道,「去福寧巷的大排檔。」
司機聽完忍不住笑了:「先生,您這檔次掉的有點快啊。」
簡灼白對司機的調侃不以為意:「我去哪,哪就是檔次。」
司機一踩油門,朝著福寧巷的方向而去。
奚漫看著窗外逐漸熟悉的建築,不自覺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簡灼白。
他閉著眼,摟著小狗隨意地倚著,唇線輕抿,側臉清雋利落,依稀和記憶中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計程車停在巷口,司機回頭對二人道:「裡面太窄了,得你們倆自己走進去。」
簡灼白結了帳,和奚漫下車。
正是飯點,不少穿著校服的人在巷子裡穿梭。
好多店鋪已經不是七年前的樣子了,但仍是這片教學區最有煙火氣的地方。
站在這裡,奚漫有一種時空穿梭的恍惚感,彷彿回到了高中。
以前總覺得學校食堂的飯菜不好吃,福寧巷這條小吃街,她經常來。簡灼白每次都跟在她身後,她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一輛拉著泔水的三輪車從裡面開出來,奚漫正出神沒有發覺,簡灼白眉心微跳,急忙攬過她的腰肢躲開。
奚漫不小心鼻尖撞到他的胸肌,疼的鼻頭一酸,眼眶裡暈染出水霧。
簡灼白垂眸,對上她水汪汪的一雙眼。
那盛滿無辜又楚楚動人的眼神,似能將人的一顆心瞬間融化。
他心裡罵了句髒話,落在她腰上的手貪戀地不願收回,甚至指間又攏了些力道,將人收緊。
男人性感的喉結微微滑動,眼瞼微垂,聲音沉了些:「發什麼愣,不會覺得我這頓飯請的太便宜吧?嗯?」
奚漫推開他:「確實不怎麼貴。」
「但是我現在,就想吃這一口。」簡灼白牽著狗往前面走,停在寫著「大排檔」的招牌門前。
大排檔二樓有一家螺螄粉店,是奚漫和簡灼白以前最經常吃的。
那家店還在,裝修的比以前漂亮許多。
點單之後,兩人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很久沒聞到這種熟悉的味道了,奚漫肚子裡的饞蟲被勾起。
原本沒什麼食慾,如今胃口大開,她覺得自己能吃兩大碗。
服務員端了兩份給隔壁桌穿著高中校服的兩個女生,奚漫目光追隨,很沒骨氣地嚥了咽口水。
簡灼白拿了兩瓶汽水,橘子味的給她:「多久沒來過了,饞成這樣?」
奚漫叼著吸管喝了口汽水:「高三以後,就沒來了。」
簡灼白錯愕了一瞬,挑眉:「高三沒我陪著你,螺螄粉都戒了?還說不是在惦記我?」
「你少自戀。」奚漫手捧著汽水,睫毛垂落下來,遮住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