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回去抓著裴恆的手腕,拉著人就往外走,大好時光做什麼不好,非要在這裡自怨自艾。
裴恆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不得不開啟腳步跟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
坐上馬車的時候都有些微微氣喘。
「你這身體也太差了,」蕭文星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裴恆揉著手腕,低頭坐在角落裡,不搭理他。
蕭文星看著這人使小脾氣的樣子,心裡癢癢的,想伸手過去在他下巴上撓兩下。
裴恆一個後撤躲開,眼神警惕的看著他。
蕭文星有些遺憾的收回手,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
狹小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讓裴恆很不自在,全程精神緊繃,生怕蕭文星又作出什麼壞事來,一直到到皇宮,也是滿心警惕。
這種警惕不是隻針對一個人,而是對周圍的一切,好看的薄唇緊抿,身體肌肉緊繃是一種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
蕭文星眨眨眼,將自己的手遞到他面前:「走吧,一起進去。」
裴恆沒有去握蕭文星伸出的手,或許在他心裡,蕭文星和即將看到的那些人也沒什麼區別。
兩人到乾清宮外,隱隱能夠聽到絲竹之聲,不少人已經到了,安王雖然年紀小但是輩分高,門口的宮人唱喏之後,裡麵人紛紛停下交談,站起身行禮。
蕭文星端著架子,帶著裴恆到他們的位子坐下,大皇子蕭宏驊和大皇子妃的座位就在他們的對面,然後其他皇子嫡孫,再往後就是那些旁支的宗親郡王之類的。
蕭文星兩人到的時間已經不算早了,很快皇帝和皇貴妃相攜而至,在加上太后身體不適,不參加晚宴,人就都到齊了。
皇帝發話,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蕭文星和裴恆作為這次宴會的主角,少不了會被人敬酒,在加上幾次舉杯共飲,裴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蕭文星和人喝完酒扭頭一看,就看到他坐在那,雙頰泛紅,眼神飄忽,看見自己還露出了一個強忍著哭的笑,看起來有些委屈。
蕭文星:「……」
這要是平時,他肯定會給這人再灌幾杯酒,然後引著這人幹一大堆糗事,再錄下來,之後沒事就拿出來反覆鞭屍。
可惜了這破地方連個手機都沒有。
蕭文星再一次感嘆,吩咐宮人把裴恆帶去偏殿,讓人給他準備醒酒湯,自己繼續跟人喝酒去了。
裴恆現在還有幾分神智,也知道自己現在離開是最好的,他不能喝酒,只喝一點就會醉,然後腦子就像被矇住了一層霧一樣,和身體隔開,做一些不能自己掌控的事。
到了偏殿,坐在凳子上,裴恆努力的壓制住自己想哭的衝動,把人打發出去,這才伏在桌上,眼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事,心裡也沒什麼特別委屈的事,但就是想哭,必須要將這股勁發洩出來。
直到耳邊突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裴恆一頓,深吸一口氣,將剛才的放肆收了回來,安靜的趴在那像睡著了一樣。
他以為是送醒酒湯的下人,看他這樣不敢打擾,放下東西就會自己出去。
可是東西放下了,卻沒有聽見人離開的聲音,裴恆心裡一緊,意識到來人並不是宮人,在胳膊上蹭了一下,將眼淚擦掉,裴恆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抬起頭,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三殿下怎麼來了,」裴恆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蕭宏成嘆了一口氣,將面前的醒酒湯推過去:「喝點吧。」
裴恆看著眼前泛著波紋的醒酒湯,沒有動。
蕭宏成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又是一陣沉默:「是本殿無能,要是我能早日出宮建府,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