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星勾唇露出一絲壞笑,他停下擦頭髮的動作,抬腳向裴恆走去。
眼看著蕭文星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面前,裴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右手也藏到了身後。
兩人離得越來越近,到這時候裴恆反而不想服輸了,他的眼睛堅定的與蕭文星對視,竭力的忽略著蕭文星胸前裸,露的肌膚。
和裴恆這樣面對面站著,蕭文星才發現,自己要比裴恆高五到十厘米,這讓他有些小得意,視線從頭頂移到那張緊抿到失色的薄唇,又移到對方充滿警惕的眼睛。
裴恆的視線一直放在蕭文星身上,自然能感覺到他視線的變化,雖然沒有現代男人對身高的偏執,但還是有了被冒犯的感覺,他的右手拇指按到了瓶塞處,蓄勢待發。
這是蕭文星動了,他握著布巾的手臂抬起,靠近裴恆。
裴恆感到肩膀一沉,條件反射的快速伸出右手,蕭文星卻在這時候轉身,在他身後,瓶口冒出的一縷青煙,在空氣中消弭於無形。
裴恆迅速收回手,將藥瓶掩藏於衣袖中。
蕭文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走到床邊坐下,用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裴恆:「別在那傻站著了,還不快去洗漱?本王可還等著你一起睡覺呢。」
裴恆側頭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布巾,又看向已經坐到床上的蕭文星。
蕭文星對他露出了一個挑逗的笑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鋪,暗示意味十足。
裴恆直接轉身,進了屏風後面。
他在後面磨蹭了很久,期間聽見了外面有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他一直繃緊精神聽著,直到聽見蕭文星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響起:「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啊。」
裴恆深吸一口氣,他的衣服穿著整齊,左手藥瓶,右手銀針,赴死般走了出來。
沒有幾步他就看到一旁的軟塌上多了一床被褥,裴恆抿唇站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熄燈,睡覺。」蕭文星的聲音裡滿是疲憊,尾音幾乎不可聞。
裴恆吹滅了蠟燭,合衣躺到了軟塌上,手裡依舊攥著那兩樣東西,睡得很不安穩,哪怕蕭文星只是在睡夢中翻個身都能將他驚醒。
「公子,公子……」
裴恆在一聲聲呼喚中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明亮,迷茫的眼神瞬間清醒,立刻翻身坐起。
頭腦的昏脹讓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腦袋。
這副模樣可把貼身小廝三七心疼壞了,立刻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從裡面倒出一些淡綠色的液體,沾到手指上替裴恆按揉太陽穴。
裴恆的頭疼得到了緩解,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人:「你怎麼在這兒?安王呢?」
「安王去演武場了,」三七手上不停,語氣裡都是擔心:「昨晚聽說安王將公子留在了房裡,我就擔心的不行,可是那些人守著門不讓我進來,今早安王走了,我才能進來。」
裴恆的頭已經好多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再揉了。
三七的視線從上到下將裴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語含擔憂的問道:「公子,安王他,沒有欺負你吧?」
裴恆起身的動作一頓,搖了搖頭:「沒有。」
三七聞言鬆了一口氣,接著他用一種渴望的語氣說道:「公子,我身上的傷已經養好了,接下來你就讓我跟著你吧。」
「青炎……」
「青炎那我已經安排了別人照顧,而且他的身體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裴恆這才點頭:「好。」
三七立刻就見了笑顏:「我去給公子準備早膳。」
蕭文星早上去找鄭天和做了簡單的熱身訓練,身穿勁裝,長發束起,結束之後渾身發熱,流了一些汗身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