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星從恍惚中回過神,看著門外的天空道:「和離書我可以寫,但必須他親自來跟我說,否則我不會寫的。」
蕭文星說完這句,不管陳元基再怎麼勸說威脅始終一言不發,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面的天空。
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陳元基也沒有辦法,只能先行離開了安王府,留下一隊禁衛軍在門外看守。
安王府被封,所有人不能進出,蕭文星走出大廳,示意來福不用跟著,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王府裡漫無目的走著。
0107突然出聲:「宿主,你為什麼不願意寫和離書,你難道不想回家了嗎?你愛上了任務目標?」
愛?
蕭文星在心裡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愛吧,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朝夕相處了那麼久的戀人,背著自己做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兒,他卻一點都不知情。
裴恆和蕭宏成是什麼時候聯絡上的,又是如何密謀的,他通通都不知道,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局外人。
甚至要與他和離也是透過別人之口,難道以前與他在一起都只是曲意逢迎嗎?
三天。
三天,蕭文星在心裡又將這個時間重複了一遍,三天後如果裴恆不出現的話,他就是寫下和離書。
大曆朝早已入了秋,草木枯黃,園子裡的路面上鋪滿了落葉,已經許久沒有人打掃。
蕭文星環視了一週,原本繁華奢靡的安王府,此時卻是一副即將破敗荒蕪頹勢。
來福一直遠遠的跟在蕭文星身後,此時見他朝自己招手,連忙跑了過來:「主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蕭文星嗯了一聲:「府裡的下人呢?」
來福表情複雜:「府裡的下人大部分都是王妃安排的,千秋宴之後,那些人就都被帶走了,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離開了,後院的夫人們也走了一些,如今府裡已經沒剩多少人了。」
蕭文星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來福又道:「主子您剛從外面回來,舟車勞頓,奴去給您準備沐浴的熱水和一些膳食吧?」
「嗯。」
「他想見我?」裴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裴府自己的書房裡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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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握著書的手緊了緊:「有說為什麼嗎?」
青暉搖頭:「沒有。」
裴恆微微一愣。
輪子轉動的聲音響起,裴遠被人推了進來,似是看出了他的糾結,提議道:「明日便是科考的日子了,如果想見的話,不妨等到考試結束之後再去見他。」
裴恆微不可見的頷首,目光又重新落到了書上。
今年原本就有三年一次的秋闈,但因太子和皇帝的駕崩有所推遲,等新皇登基後才得以重新舉行。
裴恆選擇這個時候參加秋闈,主要是如今新皇登基,朝堂瞬息萬變,他雖有從龍之功,但若再等三年,再想回到權力的中心會艱難很多。
而且他與蕭文星是先皇賜婚,蕭宏成新皇登基就改了先皇的旨意,用的理由一是不願意裴青山將軍這樣的功臣的後人如婦人一般屈居後院,二是不願京城第一公子的才華被埋沒。
世人皆惋惜他明珠蒙塵,可若是他這次秋闈的成績太低,如何當得起明珠二字?
裴恆只能將心中翻騰的思緒壓下,認真開始溫讀書籍。
自從蕭文星迴府之後,陳元基幾乎日日都要來,就只為了那一紙和離書,蕭文星一直沒有鬆口。
卻在第三天陳元基來之前,讓來福備好了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