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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還能佈下這樣的陣法,這還得了?”
“從前聽師兄們說,魔族覬覦人間久矣,也只能偷襲那些小門派,還要搶奪那些法寶。足見修真之道遠勝於魔修,我原也是這麼想的。可麓林書院有眾多大乘期修士守護,昨日之事卻還是發生了,書院落了下風,差點真叫魔界得手……”
話停在這裡不再往下說,卻已是有些喪氣了。
“即使是魔族狡詐,可,可就此事來看,我們竟遠不及他們了。”
阮流霞聽了,並未像往常怒斥他們不爭氣,反倒勸慰起來:“諸位道友不必灰心。魔界怎麼可能遠勝修真界?這次的事,是他們與一位峰主裡應外合,才瞞天過海。”
她有個做峰主的師叔,訊息比旁人要靈通許多。
有人質疑:“真的嗎?”
阮流霞心平氣和道:“自然是真的。”
與她同住一個院子的眾人都很驚訝,眾所周知,阮流霞平日裡要麼是個冰美人,要麼就是暴躁起來也不聽人解釋,直接把人捆起來。今日也能好好講話了,實屬稀罕。
謝長明究其緣由,猜測可能是放假的緣故。
但凡是個學生,無論成績好不好,努不努力學習,都會為了意料之外的假期感到快樂。
阮流霞繼續道:“這件事要從上始峰的峰主玉離真人說起。她的道侶修為高深,不慎被魔族暗害了,連屍骨都沒留下,但還有個遺腹子。玉離真人最疼愛這個孩子,沒料到上次出去歷練,竟也失蹤了,像是被魔族擄去了。”
陳意白雖然沒有個當峰主的師叔,可交友廣泛,訊息也很靈通,聽到這裡直接問:“既然玉離真人與魔族有血海深仇,怎麼會與魔族勾結?”
阮流霞難得嘆了口氣,輕聲道:“沒料到,前不久,玉離真人的道侶竟又回來了,說是已投奔了魔族,孩子也在魔界,卻因為修為不足,魔氣纏身,命懸一線。只要玉離真人願意助他們佈下陣法,三十三天的魔頭就答應救回孩子,還可以讓他們一家三口在魔界團聚。”
“這,一聽不就是謊話?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阮流霞點了下頭:“我們外人看來,當然是假的。可玉離真人對道侶和孩子思之如狂,加上那‘道侶’對從前之事所言絲毫不差,她便,便深陷其中了。”
“呀!怎麼能這樣!”
一旁的周小羅聚精會神地聽著,小小年紀也為玉離真人難過起來。
阮流霞也不忍再講吓去,用手託著下巴,片刻後才開口:“上霖真人,也就是許先生,親自將那位起死回生的道侶留下的東西、說的謊話一一戳破。玉離真人難以接受,已自爆丹田而亡了。”
叢元怔怔道:“想必玉離真人的魂靈已去了岐山,與道侶和孩子相伴同行了。”
他們年紀小,師長可能未曾說過這些。謝長明卻知道,修仙之人自爆丹田,連魂靈都不會留下,與身體一同被撕碎了,消散在天地間。
阮流霞抬頭瞧了叢元一眼:“往日看你陰沉沉的,今日才發現你也會講幾句人話。”
事實上,在場眾人中,她最沒資格講這句話。
她接著道:“由此可見,魔族狡詐奸邪,不僅殺害修士,還以手段欺瞞。在座各位與我都還是學生,現在還力有未逮,不能盡心。待到日後學成,一定要斬妖除魔,護佑一方安寧。”
而方才被她誇過一句的叢元則道:“那是阮姑娘的心願,我的卻不同。”
阮流霞皺著眉:“有何高見?”
叢元道:“阮姑娘沒有經歷過當時的情景,那時我在朝周山上,目光所及之處,瘴氣叢生,岩漿流淌。這還是在麓林書院裡發生的,可見修仙之人一直要處於危險中。經此一劫,我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