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快別說了。”
羅紅梅哼了一聲:“有人下鄉了,還要當資本家的大小姐,一天工都還沒上呢,又是腳踏車,又是糖又是肉的!這都是事實,還不讓說了?”
沈若嬌和童圓圓這會兒正在後院晾曬洗好的衣服。
前院有通往後院的過道和木門, 晚上睡覺前,這門都是不關的。
羅紅梅這番話沒刻意壓低聲音,還特意站到了過道前說, 後院的沈若嬌和童圓圓都聽到了。
童圓圓生氣,就要衝出去找羅紅梅理論, 資本家的大小姐這帽子,她可受不得。
但她也知道自己腦子不如沈若嬌的靈活, 因此,在衝之前,先問了一下沈若嬌:“嬌嬌,我可以去和她對罵嗎?”
沈若嬌說道:“當然可以, 你要是不罵回去, 人家當你好欺負的,以後只會變本加厲。不過, 你記住再怎麼生氣, 說話也要有理有據, 她給你扣大帽子, 你也給她扣一頂回去。還有, 記住千萬不能動手, 咱新知青打架是幹不過這些老知青的。”
嗯,她這個有外掛的除外。
童圓圓眼神一下子亮晶晶的, 先問問嬌嬌果然是對的。
她重重點頭, 小聲:“好, 那我衝了。”
說著,童圓圓像個小炮仗, 衝到外院:“我爸爸和焦伯伯以前都上過戰場殺過敵,現在他們是光榮的工人階級, 他們靠辛勤勞動賺來的工資和腳踏車票糖票肉票,願意給子女後輩花怎麼了?
我吃糖吃肉騎腳踏車,就是資本家的大小姐,按你這個邏輯,意思是我爸爸,我焦伯伯是資本家?
好哇,我這就騎腳踏車去公社,問問公社領導和公安同志,是不是所有吃得起糖和肉、騎得起腳踏車的都是資本家。我和我的長輩絕不接受這樣空口白牙的誣衊。”
童圓圓一臉氣勢洶洶,一副就要回去推腳踏車的架勢。
李秋虹連忙拖住童圓圓的胳膊:“誒,童知青你彆氣,紅梅她就是不會說話……”
說著,瞪向羅紅梅:“羅紅梅,看你瞎說話,還不快給童知青道歉!”
羅紅梅就是個嘴欠的,加上聞到肉香饞肉了,哪敢真讓童圓圓去公社找領導和公安同志把事情鬧大。
她一向欺軟怕硬,沒想到童圓圓看著軟和得跟麵糰似的,脾氣這麼不好惹,說話還有理有據的。
她要是還不低頭,那就是妥妥的誣衊退伍軍人和工人同志了。
羅紅梅縮了縮脖子,一臉訕訕道:“對不起啊童知青,唉你看我這破嘴,亂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準備做飯的湯小潔,也過來幫忙打圓場:“是啊,童知青,紅梅她就是嘴欠,說話沒過腦子,你別跟她計較。”
童圓圓知道,她們這些老知青都相處好幾年了,還同住一個宿舍,平時或許有些小矛盾,但對上她們這些新來的知青時,肯定還是下意識偏幫更熟悉的老知青的。
她要是死揪著這事不放,把事情鬧大,也討不著什麼好。
還會給人留下得理不饒人的印象。
以後還要繼續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的。
童圓圓就著李秋虹和湯小潔給的臺階下了,不過還是冷著臉道:“這種誣衊人的話,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我就要懷疑羅知青的思想覺悟問題了。”
羅紅梅臉色一變,她一向愛給看不順眼的人扣大帽子,沒想到,童圓圓也擅長這一招,還讓她這一招以後輕易不能再施展。
羅紅梅黑著臉道:“是我不對,我以後會注意改進的。”
兩人的吵架,就這麼偃旗息鼓了。
羅紅梅和湯小潔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