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月:「阿離,你還記得你救過的盲眼少年嗎?阿祀就是無漾,他絕非良善,他是裝成瞎子特意接近你的。」
說到阿祀,晏離舟面色變了又變,他無法反駁。
怪不得他覺得阿祀這名字十分耳熟,原來就是無漾。
想起阿祀那雙與無漾相同的眸子,晏離舟再也無法否認千山月的話。
無漾的的確確是騙了他,還以阿祀的身份接近他。
在蒼鷺宮中,阿祀明明是看得見的,為何還要讓他幫忙穿衣服。
是故意戲弄他嗎?
晏離舟渾身發抖,他咬緊唇,千山月回歸本體後,被無漾施加的封印自動解除,北蒼山一劫,他突破渡劫期成功化蛟,他不用再畏畏縮縮害怕會隨時暴露妖紋,妖紋雖然不見了,更大的難題卻出現了。
情緒激動下,晏離舟額上的白角便無法控制冒了出來,配上白衣白髮,他就像誤入山中彷徨無措的妖艷精怪。
晏離舟和無漾無冤無仇,從一開始他就決定避開無漾,不再重蹈覆轍,結果,兜兜轉轉他還是與無漾遇上了。
不是他故意招惹,是對方來勢洶洶。
晏離舟很肯定,在此之前,『瀧月君』和鬼王無漾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怎麼樣才會讓一個素未謀面的傢伙想方設法也要接近你呢?
要麼就是無漾知道『瀧月君』,無漾對『瀧月君』有仇或者愛慕『瀧月君』。
照千山月說的,無漾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還對他下了那麼多毒手,無漾是帶著仇恨來的。
晏離舟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無漾和自己一樣,也是帶著記憶來到這裡的?
現在的無漾,其實是被『瀧月君』折磨過的無漾,他是來找『瀧月君』報仇的,卻誤打誤撞報復在了無辜落入到『瀧月君』體內的晏離舟身上。
想通了這一切,晏離舟只覺得可笑,若真是這樣,想到『瀧月君』曾對無漾做過的殘忍事情,無漾想要報復他,他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可無漾為什麼要濫殺無辜,祁白茶與無漾沒有仇怨,瀛朝雪更是,他們不該死的。
想起祁白茶與瀛朝雪,晏離舟便覺得心如刀絞。
他們兩個不是存在於紙張書頁上,用語言簡單描繪出的人物,正因為晏離舟與他們朝夕共處過,才更能清楚祁白茶的單純,瀛朝雪對他的體貼關懷,才更無法原諒。
[不止是這樣哦,無漾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晏離舟一怔,是誰在說話?
紅月映照下的山林倏地變暗,周圍變得一片灰濛,眼前的千山月一改頹喪姿態,沖晏離舟露出一抹笑容。
「不止是這樣哦。」
晏離舟:「千……山月?」
『千山月』循循善誘,輕笑道:「阿離還記得你失憶時,無漾對你做了什麼嗎?」
被『千山月』點醒,晏離舟腦中閃過與無漾纏綿交/頸時候的模樣。
他和無漾互通心意後,與無漾做了許許多多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千山月』:「無漾那般恨你,怎會這麼溫柔待你?他不過是把你當成一件玩物,他無非是想故意看你出醜。」
「不、不是的。」晏離舟伸手捂住『千山月』的嘴巴,他不想聽到『千山月』說出那些令他難堪的話語,這事除了他與無漾,旁人怎會知曉。
晏離舟不想去想,他一閉上眼睛,腦中卻有源源不斷的『罪證』閃過——
無漾挾制著瀛朝雪,他笑看瀛朝雪,挑釁道:「我想讓晏離舟幫我暖個床。」
「我就是要他成為我的臠寵。」
燈火幽暗的殿中,無漾坐在白骨王座中,而他神志不清坐在無漾的懷裡,看他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