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茶悶不做聲,看似聽話,袖子下的拳頭緊握,晏離舟就算了,瀛朝雪這一口一個小白的,叫的可真順溜?
「師兄……」晏離舟擔憂地看向祁白茶,這、這應該不會記恨他吧?這回是瀛朝雪的錯呀!
瀛朝雪笑意不達眼底,明顯就是認真了,「宗門規矩,理應謹記,你不記得我便教你,下次該怎麼做,還要我說嗎?」
晏離舟:「……」他想錯了,這個師兄似乎也很可怕?
……
瀛朝雪又在晏離舟屋裡坐了會,從霍擎和祁白茶離開後,晏離舟就蔫蔫地趴在桌上,不管瀛朝雪怎麼逗他,他都打不起精神來。
瀛朝雪:「你就那麼在意他?」
晏離舟:「在意誰?」
瀛朝雪沒有深問下去,他突然後悔了,自己是不是太嚴厲了?
他不過是替小師弟打抱不平,教訓一下那個小子而已,反倒讓小師弟傷心了。
宗門規矩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他這麼強調,也是想讓晏離舟清醒,單方面的付出不一定能得到結果,或許,他應該委婉的告訴小師弟,回頭是岸,及時止損。
天近黃昏,夜幕將至,天氣一如既往的詭異。
瀛朝雪安慰了晏離舟幾句,方才離開灀雪院。
坍塌的外牆上站著一抹緋色身影,夜風捲起他的碎發,他似乎在閉目小憩,側顏被薄暮勾勒出一道金邊,濃密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圈陰影。
朝漉從踩雪的咯吱聲中驚醒,兩人四目相對。他唇角浮起一抹笑,輕聲喚道:「阿雪。」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瀛朝雪撐開骨傘,將風雪徹底阻絕,他伸手拈去朝漉碎發上的水珠,眸光落在他眼角的淡痣上,只一眼又錯開。
朝漉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幾滴淚,將那顆痣暈染得更加深邃,他淡淡道:「聽你們在裡面聊得開心,不想破壞,離舟見了我就生氣,我還是少出現為好。」
兩人並肩同行,聽了他的話,瀛朝雪驟然停下腳步。
淅淅瀝瀝的雨絲淋了滿頭,朝漉才發現瀛朝雪沒跟上,他站在臺階下,疑惑地看向對方。
「哥哥,我要淋濕了。」長大後,朝漉便不怎麼喊他哥哥,只偶爾撒嬌耍無賴的時候說上幾回。
他不喜歡朝漉說出那麼生分的話。
瀛朝雪將唇抿成一條直線,傘沿傾斜,遮住朝漉,「剛才怎麼不怕淋濕了?」
朝漉笑了笑:「我這不是想找個理由,讓你送我回去嗎?」
瀛朝雪被他笑意感染,將傘扔給他,小聲道:「你撐。」
「好嘞。」
朝漉:「見著離舟的心上人了?」
瀛朝雪:「嗯。」
朝漉:「感覺如何。」
瀛朝雪:「不是良人。」
朝漉:「嘖。」
瀛朝雪等了會,都不見朝漉繼續問下去。
他像是說給朝漉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長相不差,性格太過沉悶,修為不高,不會體貼人,還要離舟親自伺候……」
更重要的是,離舟身上有連心咒,兩人從一開始就沒可能。
瀛朝雪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朝漉聽得目瞪口呆,「你才見了那小子一面吧,怎麼看出那麼多的?」
瀛朝雪:「我看得比你清楚。」
朝漉嗤道:「你這眼力見,不去當媒婆真是可惜了,要我說,你這心態就像家裡有個待字閨中的漂亮女兒,甭管人家條件再好,你都能挑出一樣不是來。」
瀛朝雪沒有否認,兩人放棄鎖鏈橋,心照不宣乘著登雲梯回了朝漉那。
瀛朝雪:「過幾日,我要帶離舟去一趟滄州。」
瀛朝雪沒有細說,朝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