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珠側目一看,就見淑雲笑得花枝亂顫,淑雲身後,各式各樣的刑具寒光閃閃。
淑雲拿起一個鐵鉤子,慢悠悠地走到華珠面前,居高臨下道:「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兒地照我說的做。」
華珠的眼皮子動了動,隨即雲淡風輕地笑了,捋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藕臂:「要在這兒下鉤子嗎?」
又扯開領口,指向自己的鎖骨,「還是這裡?」
淑雲的眸子一眯,沉下了語氣:「你以為裝出一副不怕疼的樣子,我就會沒了折磨你的興趣?!」
華珠淡淡一笑,無畏地對上她凌人的視線,不疾不徐道:「那你儘管試試,你把所有的刑具用一遍,看我會不會給廖子承寫信!」
淑雲的素手一握,笑容僵在了唇角:「你……」
華珠嫣然一笑:「不過我奉勸你行刑的時候快點,倒不是我扛不住疼,而是你速度太慢的話,廖子承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你們只有一次交鋒的機會,如果他來時身上沒帶地圖,你這輩子都甭想算計他第二次!」
淑雲的心咯噔一下,眸色冰冷地看向了坐在床邊巧笑嫣然的女子。明明見過年華珠無數回了,但這一回,淑雲覺得自己看不懂她。一個一天到晚跟自己丈夫尖酸吃醋的小女人,應該很嬌生慣養的不是嗎?可今晚的年華珠,又給她留下了這樣的印象:臨危不亂、膽大包天。她知道自己深陷困境了,卻沒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畏懼,或許她只是在用表面的平靜掩飾內心的波瀾。但不可置否的是,她的每一句分析,到目前為止為止,沒錯過一星半點。這說明,她的內心時刻保持著高度冷靜。
這樣的年華珠,讓一直處於上峰的淑雲忽然有了一絲說不清的心虛。但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人生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她將得到梅莊;賭輸了,大不了隱姓埋名不再踏足京城。反正天大地大,總有她容身之處。
自我建設了一番,淑雲緩緩露出一抹淡雅的笑來:「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止用刑這一種,女人啊,要是失了清清白白的身子,男人還會不會要呢?」
「呵呵。」華珠笑了,清亮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恐慌。
淑雲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清亮的眼神,當一個人眼神冰冷時,你會知道他不喜你靠近,他在散發危險的氣息嚇退你。可年華珠明知她危險,卻不用冰冷的眼神阻止危險的靠近,那副泰然之色,彷彿在告訴她,有什麼厲害的招兒儘管使出來吧,我都接著。
可惡,一個人質,怎麼能比她冷靜?淑雲嘴角一抽,笑道:「你笑什麼?當真不怕嗎?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流風的身子抖了一下,華珠一邊拍著他肩膀,一邊淡淡說道:「我笑你連這麼蹩腳的謊話都講得出來,足以證明,你的內心已經開始慌亂了。」
淑雲的臉色微微一變:「胡扯。」
華珠聳了聳肩:「你抓我來,無非是希望利用我做人質,以換得廖子承手中的梅莊地圖,但如果我被玷汙了,廖子承不要我了,便也不會用梅莊地圖贖我了。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又怎麼會想不明白?」
淑雲的眼神閃了閃,不懷好意地笑道:「但或許,廖子承不會嫌棄你被玷汙過,依然要贖你呢?」
華珠把一根掉在裙裾上的秀髮扔到地上,勾起唇角,說道:「那就更好辦了,他都不嫌棄,我又有何懼?左不過閉上眼睛,權當做了場噩夢。」
「你倒是看得開!」淑雲把鐵鉤子扔回了刑具臺上,拍了拍手,在華珠正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吧,你究竟怎麼才肯寫信?」
「殺了那兩個混蛋,我就給廖子承寫信。」那兩人走的時候明顯心有不甘,此時不除,待會兒叫他們逮住空子,還不知怎麼凌辱她和流風。
淑雲的臉色一沉:「你叫我殺我自己的人,年